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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蘇小姐認為你光明正大去追求宋向宇能夠成功?”見蘇姍迅疾轉白的臉色,餘寶笙緩一下口氣,“追不追得上,其實蘇小姐心裡清楚,再說這也是你和宋向宇的事情,我只是想說一句,既然宋向宇現在也未向外人提及,那大概也暫時沒有感情這方面的新打算,所以,這也該是蘇小姐的幸運。”
“餘醫生你在中間又有什麼好處?我很懷疑你的目的。”蘇姍被說中心事有些惱羞成怒。
“分手又不讓人知道,我有什麼好處呢?除非就是我也不想談感情。說了怕你不信,我無非是不想搞得眾所周知,被人逼著相親,所以這樁事情對蘇小姐的利比對我的大。”
“這事怎麼可能瞞得住?”蘇姍倒是對餘寶笙的簡單要求好奇了。
“瞞不住的時候就瞞不住,那時候我沒準兒也想結婚了呢。”餘寶笙似乎無奈地笑笑。
“喬主任也不知道?”蘇姍想到喬遠峰覺得怪怪的。
“我們只是不錯的同事,蘇小姐自然不用替誰操心。”餘寶笙的話音陡然冷硬起來,知道達成目的,便無意再繼續聊天,“那今天的事情也拜託蘇小姐,我們是雙贏。”
蘇姍看著餘寶笙走向門口的背影,咬緊下唇,不愛一個人才會這麼瀟灑,像她這樣喜歡一個人喜歡得近乎卑微的人大概永遠做不到,真的,陪在他身邊可能已經是最大的奢侈。蘇姍沒有對餘寶笙說宋向宇最近不太好,除了工作拓展有難度之外,感冒還是拖拖拉拉,一直有咳嗽,雖然表面還好,但她知道他的精神和情緒並沒有以前那麼放鬆。這樣的隱瞞起初是自私不想告訴餘寶笙,到後來卻知道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
出了茶室直到坐到車裡,餘寶笙一直繃緊的情緒才鬆懈下來重重地嘆口氣,她心底遠沒有外表表現得那樣冷靜從容,最開始她有過沖動問一下宋向宇的情況,到最後還是剋制自己沒有問,知道又怎樣,既然是分手,想像老朋友一樣問候怎麼看大概都是惺惺作態吧。
這樣寡索地想著順手摸到裝饅頭的袋子,拿出那半個一口一口地咬下去,想著今天一天的遭遇,相親相出一個後媽來當,然後是跟一個曾經的暗戀曖昧著吃頓飯,隨後又跟前男友的紅顏知己喝杯茶,她不去當女主角演一出狗血劇都可惜這波瀾起伏的故事了,不過說來說去除了她能多吃一個半饅頭之外好像難受的都是她自己,那個鄭良面不改色,喬遠峰亦高深莫測,就連蘇姍也一臉捉姦的正義凜然。嫌棄地看著不知不覺吃下去的少半個饅頭,餘寶笙覺得自己的表現太慫了,那些狗血的相親她再也不去了,如果陶主任再提相親她就當場跟他翻臉。這麼想著,就又有了精神,跟陶主任翻一次臉她大概也能載入科裡的史冊吧。
餘寶笙幾乎是把這種鬥志保持到週一上班,可是連著幾天發現陶主任居然沒有再給她塞幾個相親物件,週一很重要各科領導去院裡開會,週二來了個大人物,陶主任幾個專家幾乎就沒到科裡來,週三餘寶笙自己一天門診,週四去參加一個培訓,週五陶主任一天專家門診,週六日她值班主任休息。等到再一個週一的時候餘寶笙的精神和鬥志已經不像前一週地高昂亢奮,與此前挺胸抬頭地希望遇到陶主任來一次驚天動地世紀衝突相比,心裡的慫又開始破土而出,不自覺地開始躲著陶主任,心裡祈禱這樣的好日子多持續幾天吧,只一次,陶主任突然與她擦肩而過的時候似乎停足打量她一下,然後默不作聲地走了,這讓餘寶笙一邊驚恐不安一邊又倍感萬幸,慶幸之餘索性更加廢寢忘食地埋頭工作,恨不得縮成小小一團不引起陶主任的注意。而陶主任似乎也頗見不得她,各種會診都讓她去,雖然主任說這是鍛鍊她的能力,畢竟跟各個科室接觸也是學習,但餘寶笙真的覺得自己就是承擔其他科的外包服務,個別醫生對她也有意見,大家本來都需要各科室互相幫助,雖說有些多事,但出幾個會診自然多幾份情誼,等到自己有事情時也好辦一些,可眼下餘寶笙成了專職,有些人又有了想法。餘寶笙呢,她自己手裡還一攤事情,又被人盯著,簡直欲哭無淚。
“餘醫生,心外有個會診你去一下。”副主任把一沓資料給餘寶笙。
餘寶笙滿心憤懣卻也不得不接過來拿著東西去心外,跟著主治醫生去病房,出來交流想法,中間喬遠峰也進來聽了一會兒,說了些自己的意見,最終定下方案,主治醫生對餘寶笙的專業和認真表示了讚賞,說了句我就說餘醫生一直是好乾事的人麼。餘寶笙沒聽明白,轉頭看那位醫生,對方卻笑著不說話,這時候喬遠峰開口說請餘醫生到我辦公室來一下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