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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做聲。他不說話的時候遠比說話時可怕一千倍。我揉了揉脖子和手,直覺想去摸床頭的鬧鐘,隨即才想起來現在是在醫院,擠出一個笑問他,“現在幾點了?”
他不做聲,坐在床頭伸出手臂,微微撥開雪白的襯衣袖口,讓我看他的腕錶。
精緻的時針指著“十”,分針指著“六”,原來我睡了兩三個小時。
“你怎麼在這裡?來看我的嗎?謝謝你啊,學長。”
我發自內心地感謝他。既然都在一個大學,火災這種謠言傳得又快,林晉修大抵是從某人那裡聽說此事,又擔心我掛掉,於是來醫院探病。但我不論如何都沒想到,醒過來看到的第一個人居然是他。這裡是個單人病房,和急診室的喧鬧絕不一樣,十分安靜。大概是我睡覺的時候被人轉移了,謹慎地掀開被子一看,還好,還是那套睡衣。
“我不是睡在急診室?”
“太鬧。”林晉修不鹹不淡地掃我一眼,眼神裡看不出什麼意思。
不用說,林大公子怎麼會跟各色人等一起擠在急診室呢。
“我沒什麼大事的,還麻煩你辛苦地跑過來,”說著翻身下床,滿床下找我從宿舍裡穿出來的拖鞋,“學校那邊怎麼樣了?我走的時候看到火好大啊。”
“不知道。”
“啊,你不知道啊,”我又問,“我救出來的那個女生怎麼樣?”
他沒回答,眸光割過我的臉,一張俊臉上表情全無。
我心裡直打鼓,低下頭蹙起眉頭,腳上套著一隻拖鞋又專心致志地去踩另一隻。眼角瞄到病房裡有衛生間,當即躲了進去。驚訝地發現,這裡還有一套嶄新的洗漱用具。我早上從宿舍裡逃命出來,一切都亂糟糟從未打理,加上被火氣一燻,整個人自覺變成了風乾的肉乾,臉又幹又麻。
想了想,從衛生間探出頭看他,“我可以用嗎?”
“是給你準備的。”
林晉修細心起來的確讓人恨不得以身相許,連這點小事都可以為你想到。
鏡子裡的我臉色恢復如常,除了眼角那輕微的發紅。我一邊洗臉一邊想,太完美了,下一秒我就可以回學校去了。
但林晉修卻沒有這個意思,從衛生間出來,看到他翹著腿坐在沙發上,眼神冷冽。使我想起冬日雪後樹上掛著的冰凌,雖好看,但冷、且扎手。稍有不慎,反傷其身。
我們預設對視片刻,他開了口。
“重度一氧化碳中毒,小面積燒傷,還在搶救。”
我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他在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她真是傷得不輕。在我發現她之前,她想必已經在地上昏迷了一段時間。火災中的一氧化碳濃密的時候,人只要呼吸幾口就會昏過去甚至有生命危險。
“許真,逞英雄的感覺怎麼樣?”
林晉修眼中蹦出道道凜冽寒光,我下意識一個哆嗦。他語氣裡完全沒讚許的意思,反而隱藏了一層可怕的怒意,我幾乎聽到他暗地裡磨牙的聲音。
我實話說:“不怎麼好。只是,她不在我面前也就算了,就那麼躺在我面前,我實在是……不能無動於衷。”
“你明不明白情況?只要差一點,躺在床上那個就是你!”
我低頭想了想,“哎,我知道的。但好人有好報,所以我安然無恙。”
邊說邊用謹慎的態度去觀察他的神色,判斷他的心情。他能在第一時間出現在我的病床前,光這點,我也不應該去惹他。只見到他眯起眼睛,薄薄嘴角往上一勾,我猛然住嘴不言。但大概已經激怒了他,他大踏步朝我走來,抓住我的衣領把我扔到牆上,一隻手壓住我的雙肩,鼻尖也快碰到我的臉。
“好人有好報?”他的嘲諷不加掩飾,“吃了這麼多虧,怎麼還相信這麼幼稚的道理?”
我暗自忖量,誰跟我說這話都可以,他還真不應該。我這輩子吃過最大的幾次虧都是在他的手下翻的跟斗。這麼一個人來警告我“各人自掃門前雪”,頗有些滑稽。
我攤手,為難的嘆了口氣:“可是,我的性格已經如此了。再改也不可能了。”
本來是儘可能的讓語氣平和鎮定,可那一點點的陳年舊怨還留在心中,不自覺地帶上了極少的不以為然。他眼角的光一閃,緩慢地磨著牙,“我有時候真想掐死你。你這個多管閒事的個性,到底什麼時候能好?”
我啼笑皆非:“學長,僅僅是因為我多管閒事,你就想掐死我?”
我貼著牆角站立,他陰著臉把我逼到牆角,撫上我的脖頸,指尖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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