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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然道:“邢州知州何在?”
徐茂鍾心中沒來由地一緊,不由道:“敢問諸位是?”
此時那群人已到了府衙前,領頭之人解開遮面的布帛,露出英武的臉容,打量了他一眼,只道:“你就是徐茂鍾?”
徐茂鍾見這群人氣度不凡,心中已有幾分明白,雖感到意外,仍然急趨上前:“正是,不知諸位可是端王手下?下官原以為殿下要到明日才到……”
“車中並非端王。”那人打斷了他的話,正待要再往下說,遠處忽然有人高聲急喊:“大人,出事了!”
徐茂鍾一驚,循聲望去,只見一小隊人馬倉惶馳來。前頭十多人乃是官差打扮,其後一群人則穿著灰襖,行在最先的一名官差剛躍下馬想要稟告,可瞥到府衙前的那一支整齊肅穆的隊伍,只能驚恐不安地望向徐茂鍾。
徐茂鍾盯著那官差,壓低聲音道:“何事大呼小叫?!”
那人見徐茂鍾眼神狠厲,不禁打了個寒顫,本已要脫口而出的話生生堵在喉頭,一時間竟不知應該怎麼回答。其餘眾官差也都不敢言語,倒是緊隨在他們身後的一群灰衣人不時發出呻▏吟之聲,皆是臉上身上血跡斑斑,一看便是受了重傷。
官差頭領見徐茂鍾望向那群灰衣人,忙小聲道:“大人,這些就是河間府的人……”
“東西還在?”徐茂鍾緊盯著他,呼吸急促。
官差咬了咬牙,啞聲道:“卑職趕到的時候,只看到他們倒在雪中……說是,東西被搶走了。”
徐茂鍾只覺眼前一黑,不禁後退幾步,身邊掾吏急忙攙扶。此時那群人紛紛下馬,都校捂著傷處來到近前,慍怒道:“徐知州,你不是說九龍峽一帶早已太平無事嗎?為什麼我們一到那裡就遭遇襲擊,被盜匪圍困許久,也不見你們派人來接應?!”
“什麼?!”徐茂鍾驚愕道,“三月前本州通判便率人將之盡數剿滅,哪裡還會有什麼山匪?!”
“三月前?”那都校挑著眉冷笑,“最近你們可曾進山檢視?難道不會是他們去而復返?若是你早些派人仔細搜尋,也不會發生這等事情!”
徐茂鍾又急又惱:“先前那些厲害角色至今還關在牢中!本官得知你們要途經九龍峽,又派人進山探路,山匪巢穴空無一人,已是早就作了鳥獸散!莫不是你們自己弄丟了東西,卻將罪過推到我邢州府?!”
那都校還待爭辯,卻忽聽有個清冷的聲音緩緩道:“你是河間府馬軍副指揮使陳溯?”
都校怔了怔,回過身子。府衙前的那支隊伍始終靜默站立,適才那聲音似是來自於其間的那輛墨黑馬車。但陳溯以前曾在河間府見過端王,無論是這些人馬的裝束還是剛才那句問話,都不像是端王本人來到此地。
他在心中迅速打著算盤,但還是朝著那馬車行禮道:“正是微臣,不知車中是否端王殿下?”
“不是。”
車中人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年輕,相比端王的溫和謙恭,此人語聲冷如山泉叩石,隱隱透出孤高決絕之意。
☆、第二章 朔風寥寂影翩飛
風吹雪落,深青色簾幔為之簌動,車中人並未說出自己的身份,只是接下去道:“朔方丹參既已被搶,為何還在此處爭論不休?若是真被山匪奪去,更應速速帶兵前去圍剿。”
陳溯滯了一滯,急忙道:“臣因不知九龍峽地形,所以才先跟著邢州官差回來通報,希望徐知州能派人與我等一同趕回九龍峽。”
“當真如此?”那人尾聲略顯上揚,似乎有意放慢了語速,旋即又沉靜道,“徐知州,先不論山中是否真有匪盜,依著陳都校之言,你速與通判領人前去九龍峽搜捕……若是丹參被毀,在場諸位只怕都難逃重罪。”
“臣領命。”徐茂鍾後背不住滲出冷汗。
不久後,邢州通判聞訊趕來,與徐茂鍾一同點出精幹官差,隨著陳溯等人再度趕往九龍峽地帶。此時天色漸暗,飛雪紛紛間火把搖曳,如火龍般綿延不絕。
臨出城時,徐茂鍾謹慎地向那馬車邊的護衛問道:“車中坐著的,不知是哪位?”
那護衛首領看了看馬車,簾幔依舊低垂。他壓低聲音向徐茂鍾說了一句,徐茂鍾聞言先是怔了怔,繼而面露訝異,深吸一口氣,喃喃道:“原來是他……”
車輪碾過覆著冰雪的路面,發出輕微的聲響。夜風吹動馬匹頸下的銅鈴,那一聲聲泠泠的清音,錯落起伏,打在人心間,好似攢了冰的箭。
車隊穿過雪原,迎著凜冽的風馳向已被夜色籠罩的九龍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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