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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有證據不能胡亂猜測,以免讓你更加為難。”
九郎微一蹙眉,“莫非五哥當時就有所察覺?”
“當時只覺得雙澄的師傅並不像是普通退隱山林的江湖人。他平時甚少與外人交往,有時候還會外出許久,連住在附近的山民也不知他到底去了哪裡,又做些什麼營生。”端王慢慢走了幾步,又側過身子望著九郎,“後來他在潘文祁手下將雙澄救走,又衝出官兵設下的卡口,我更覺得此人非同尋常。只不過我問了元昌,他說此人用的武器乃是一柄可以伸縮拆解的梭子槍,我卻想不出有什麼犯過重案的人也用類似的武器……”
“據元昌手下的敘說,丁述的槍法迅猛凌厲,看那架勢竟像是久經沙場之人。但任鵬海當初用的卻是短兵刃……”九郎也為之而困惑,但很快又似乎想到了什麼,抬頭望著端王,目光中隱含不安。
端王心中一動,不由道:“如果這兩人是同一人的話,任鵬海是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而棄用了短兵刃?因此他身上既還帶著當年的匕首,現在與人動武又使用的是梭子槍。但不知他當年是如何擺脫官府追查……”
“如果他用假名混入了軍隊呢?”九郎頓了頓,又緩緩道,“任鵬海歷來行蹤不定,幾乎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憑他的本事要想偽造出一個假名籍應該也不是難事。”
端王只覺背上一寒。當年先帝派出那麼多人手追捕任鵬海,最終一個個無功而返,為了此事被降職甚至革職的官員人數眾多。但如果九郎現在的推斷是真的,當年任鵬海為了脫身而混跡于軍中,那麼收容他入伍的官員明顯犯下失察之罪,倘若再翻出此事追究起來,只怕又要牽連無數。
他深深呼吸了一下,低聲道:“九哥,這話你只能在我跟前說說,不能在外宣揚。”
“我自然知道,而且現在無所查證,只是我自己的推測罷了。”九郎亦感到心頭沉重,“如果雙澄的師傅僅僅是個江湖人倒也算了,但願不要再與軍營扯上關係。可是五哥,那群將丁述接走的人,只怕更有不尋常的背景。我身在皇城無法出力,只能仰仗你派人查探,以免再出禍亂。”
端王長嘆一聲,“爹爹臨走前就擔心汴梁城中會有事情發生,如今他還未到皇陵,這兒果然開始不太平了。你剛才所說雖然只是猜測,但也不無道理,只是因為涉及軍中事務不能大張旗鼓,我自會命人私下去查。”
“多謝,”九郎扶著座椅站起,忽又不經意似的問道,“五哥可知近來雍王是否一直留在府中?”
“二哥?他被爹爹訓斥了一番,這些天應該都不能外出。”端王目光深沉,似有所想,“怎麼問起他了?”
九郎平靜地道:“只是聽聞他因為被留在汴梁而很是不滿,五哥如今暫代爹爹處理政事,也要倍加小心。”
端王頷首,微微一笑:“明白了,我自會留心。”
九郎亦不再多言,喚來馮勉後向端王告辭離去。
大門緩緩開啟,殿外陽光淺淡,落在素白臺階之上。九郎坐著乘輿離開了延義閣,門前禁衛依舊站得堅直,四周安靜而寂寥。端王望著殿外空曠的地面,雙眉漸漸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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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漸起,雲層低壓。一陣風過,寶慈宮庭院中落花紛紛,遍灑一地。
湘妃竹簾半掩半卷,雖未完全天黑,屋中已經燃起了支支明燭。燭火輕躍,光暈浮動,淡妝宮娥斂容肅穆,彎腰在榻前籠起薰香。
潘太后斜倚杏色靠墊,臉色稍顯蒼白。這些天來她漸覺不支,總是畏寒怕風,待在屋中卻又氣短胸悶。
最近官家帶著幾位皇子去了皇陵祭掃,這宮中似乎安靜了不少。而在其他人眼中,太后本就脾氣古怪,不易接近。除了日常的問安之外,也沒有別人再過來探訪。
潘太后這一整天臥在榻上倍覺冷清,此時聞到了屋中瀰漫的香氣,不由蹙眉道:“是換了薰香?怎麼與平日不同了?”
宮娥連忙躬身道:“啟稟娘娘,之前的香料正好用完,錢殿頭便命奴婢們換上了新進的蘇合香。”
太后撐起身子,這香味雖也馥郁沁人,可卻總不如以前的薰香令人聞之心神清爽。去年這個時候,九郎在吳國公主府中無意間聞到了一種喚作“竹溪”的薰香,覺得嬢嬢也會喜歡,便命馮勉取了一盒送到了寶慈宮。潘太后平日對薰香氣息甚為挑剔,宮中香料無數,能使得她喜愛的卻寥寥無幾。
唯獨九郎送來的“竹溪”香氣渺遠,好似水邊竹葉清幽,伴著山風徐徐搖曳,讓太后心曠神怡,很是滿意。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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