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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進太極殿,一名小道士匆匆趕來,說是門前來了許多人馬。
近旁道人們面面相覷,九郎卻道:“應該是皇叔到了。”正說話間,自大門方向行來兩列衛兵,其後便是風采翩然的淮南王,身後有數名幕僚緊隨。與那日在亳州略有不同,今日淮南王穿著素淨的白紋錦緞長袍,腰佩大帶,髮束銀冠,更襯得臉容如玉,眉峰上挑。
“皇叔怎沒讓此地縣令陪同而來?”九郎帶著馮勉等人上前迎候,淮南王抬手一笑,“本是虔心進香之事,哪還需那些官員陪著?我看你亦是輕車簡從,若我這個做叔父的還有意作態,豈不是叫人非議了?”
九郎稱是,轉而請來棲雲真人。淮南王向真人恭敬稽首,道:“孤年幼時亦曾跟隨先帝前來此處進香,不知真人可還記得?”
棲雲微微一笑:“先帝當時在太極殿前令眾皇子賦詩,王爺雖年少卻出句不凡,貧道也是甚為讚歎的。”
淮南王笑嘆道:“那時候在先帝的訓導下苦讀詩文,如今卻荒廢了大半,實在有愧!”他又拍了拍九郎的肩膀,“倒是我這皇侄自幼聰慧,又不像我沉不下心來,以後定也是有所作為的。”
他們在那交談,雙澄站在遠處靜靜看著,九郎雖然臉上含著淡淡的笑意,卻總給人以一種疏離之感。她想著那夜他在書房說的話,他在皇族中雖不會被人明著踩在腳下,但畢竟因為殘疾的緣故,眾人對他的態度應該不會與對其他皇子一樣。而淮南王如此褒獎於他,或許也只是安慰大過於事實吧?
九郎仍舊很淡然地與淮南王走至太極殿門前,伸手往裡一引,道:“侄兒正想循例進殿,既然皇叔駕臨,不如請皇叔代為進香。”
淮南王頷首,撩起長袍下襬便要邁進高高門檻,偶然間一側臉,恰看到站在簷下的雙澄。他一挑俊眉,打量幾眼,道:“這不是那日跟著去亳州大牢的小隨從嗎?”
雙澄略怔了一下,見旁人都看著自己,只得朝著他行禮:“拜見王爺。”
淮南王微微頷首,側臉向九郎道:“說來你以前的隨身侍從裡好像沒這個人,是新近提拔上來的?”
九郎看了看雙澄,從容道:“是端王府中的人,五哥不放心我,便派他跟隨著。”
“令謙難道還信不過那麼多的禁衛?”淮南王一笑,此時在另一側簷下侍立的錢樺也上前拜見,前兩天他自己掌摑的紅腫雖已褪去,但額頭上因叩首求饒而撞破的傷痕還在。淮南王略一蹙眉,打量著他道:“錢殿頭這額上怎麼回事?難道在這太清宮還摔了不成?”
錢樺側目一覷,見九郎不動聲色地站在旁邊,目光卻落在他臉上,忙不迭賠笑道:“承蒙王爺關切,臣實在不中用,黑燈瞎火的撞到了門框,幸好已經快恢復了。”
淮南王哈哈一笑:“若是侍奉太后時也這樣粗枝大葉,你可就沒腦袋了!”說罷,便和九郎一同進了太極殿。雙澄見狀才算鬆了一口氣,低頭退至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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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是特意齋戒了三天後才來到太清宮,但淮南王的性格卻還是改變不了。在太極殿內待了半天后便直皺雙眉,強耐著性子等到這天打醮結束,他便向九郎道別,說是宮觀內已經住滿了人,他身邊侍從也有不少,還是回鹿邑縣城安頓為好。
九郎知道他是不願待在這清規戒律甚嚴之地,便也沒有強留,淮南王臨出門前問及這太平醮總共還需多久才能完成,棲雲真人稽首道:“廣寧王已在此待了四日,還需三日便可結束。”
“那好。”淮南王頷首,“令嘉,你三日後再來鹿邑縣驛館,我在那兒設宴等著。”
九郎本是推辭,淮南王卻有意板著臉道:“三日後打醮都已結束,難道你還要像這些道士似的戒酒戒葷?你來我淮南一趟,我這個皇叔卻不曾好好款待,若是叫太后與皇兄知道了,還不要責備我?”
他既這樣說了,九郎只得答應。淮南王悠悠然負手走出大殿,臨了還不忘覷一眼站在人群間的雙澄。
這一行人浩浩蕩蕩離開了太清宮,道觀中才算安靜了下來。日暮時,馮勉照例送九郎回西邊小院,雙澄本想跟上去,可看他身邊還有三四個小黃門跟隨,只好折返了回去。
這幾日來她都沒能跟九郎說過一句話,雖然沒有什麼埋怨,但心裡還是覺得有些空落落的。正獨自悵惘地走回竹林小院,忽聽身後有人喊她,回頭一看,卻是馮勉。
“馮高品,你不是送九郎回房去了嗎?”雙澄詫異道。
馮勉似是跑得急了,略微喘著道:“我走到小院門口忽然想起來,九哥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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