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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十數道□□挾著寒風刺向丁述後心。他撲向一名騎兵,死死抓住了對方的槍尖。
騎兵□□用力上挑,丁述隨之躍起,如同風中蒼鷹般掠向後方。又是一道寒光破空劈下,他翻身之際足踏槍身,袍袖一捲,已扣住後方一名騎兵的手腕。
咔咔數聲,騎兵被拗斷腕骨,慘叫著摔下馬去。
顛簸不止的馬車中,雙澄眼見師傅出手如此迅疾狠辣,亦不禁心驚。卻在此時,車身又是陡然一震,馬匹隨即急促嘶鳴起來。
她大吃一驚,急忙撩起簾子。
竟有五六名蒙面男子自小路兩側策馬急追而上,為首的黑衣人手中鐵索卷出,已纏住了馬車的車輪。馬匹疾奔之中忽然被阻,車身頓時傾斜翻向一側。雙澄攀著窗戶縱身躍出,雙足飛踢向那人臉面。那人手臂一格,生生擋住她的攻勢。
雙澄旋即折身想要掠向遠處,不料馬車轟然翻倒,雙澄本就尚未復原,驟然失去憑藉之際不及卸力,竟重重摔在了地上。
那黑衣男子縱馬馳至她身邊,伸手一拉雙澄手臂,便想將她拖上馬背。她全身雖疼痛無比,但仍然奮力踢去。那人身子一晃避閃開去,忽將那蒙面黑布往下拉了拉,壓低聲音道:“是我!”
“季都校?!”雙澄驚愕不已,季元昌隨即把她拽上馬背,二話不說便載著雙澄朝遠處奔去。其餘眾人亦緊隨其後,不時回頭觀察。
“我師傅還在擋著那些追兵!”雙澄急道。
季元昌道:“他將你弄暈之後偷偷帶離汴梁,你難道也要跟著他走?”
“他是要把我帶走?!”雙澄一怔,但又旋即回身遙望。遠處的丁述已暫時衝出了追兵的圍困,策馬朝著這邊追來。季元昌低聲下令,身後眾人迅疾掉轉馬頭。雙澄急忙道:“不要與我師傅交手!”
“知道,只是阻他一下,並不會真正動手。”季元昌說罷,震動韁繩縱馬疾馳。
雙澄在驚詫之餘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自然是有人叮囑我務必尋到你的下落。”
“九哥……”雙澄心頭一沉,不禁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季元昌皺了皺眉,“很不好。”他頓了頓,又道,“你還要跟著你師傅離開汴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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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郎在寶慈宮忍痛下跪交還手杖,令潘太后傷心欲絕,幾乎癱倒,而他自己在回去的途中亦疼得幾乎沒法呼吸,臉色越加蒼白。
待等回到凝和宮,馮勉等人將他扶坐在床,九郎只是緊閉著雙目,眼睫隱隱含著溼意。
“九哥,您千萬要保重身子,不能再傷害自己。”馮勉跪在床前苦苦哀求。
九郎深深呼吸了幾下,這才慢慢睜開眼睛,目光卻很是空洞。“馮勉……”他嗓子也變得喑啞,“嬢嬢對我倍加疼愛,但我今日卻如此傷她……這算不算不孝之至?”
馮勉悲慼道:“等傷勢好轉之後,九哥去向太后娘娘賠禮道歉,娘娘一定不會記恨在心的。”
他茫然地搖了搖頭,過了許久都不曾說話。
馮勉嘆了一聲,吩咐其他小黃門在旁伺候著,自己慢慢出了房間。長廊外有幾名內侍在竊竊私語,見他出來便急忙閉口不言。馮勉掃視一眼便覺他們神色有異,便上前低聲問道:“剛才在說些什麼?為何見了我就變了臉色?”
那幾人臉色尷尬,其中一人見隱瞞不過,只得小聲道:“聽說今日早朝官家震怒……”
馮勉一蹙眉,“發生何事?”
那內侍往左右張望了一下,這才謹慎道:“奴婢也是聽在崇政殿的內侍說的,其中要是有傳錯的,還請馮高品別怪罪我們。昨夜有馬軍奉了太后之命出城抓人,官家卻直至拂曉才知道這事,便在早朝時責問了潘文祁潘指揮使。另外也有大臣出來指責潘指揮使逾矩行事,潘指揮使在與那幾位大臣爭辯時出言不遜,使得官家更為震怒,竟令樞密院從嚴治罪。”
馮勉一怔,“那太后是否知道了這事?”
“只怕就算現在不知,過不了多久也會知道了。”
馮勉心中憂慮,揮手讓他們退了下去。昨夜太后帶著九郎匆匆返回大內,特意囑託不要被官家知道,但官家乃是大內之尊,有什麼訊息能真正瞞過他?只不過當時已是深夜,他對九郎本身就不甚在意,便沒有特地過來詢問。如今非但前事瞞不過去,連潘文祁帶兵圍捕雙澄的事也被完全捅破,真不知官家會如何責問九郎……
他正在長廊中深思,宮門外卻有一少年內侍急匆匆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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