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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心安理得地不要這個孩子,擺脫我了。”
唐棠的手停滯在半空,僵硬了半天才說:“我沒有這樣想過,我只是……只是……”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終於消失殆盡。
她只是習慣了一個人帶兩個弟弟的生活,忘了考慮這些行為對他的影響。
任非桐等了半天也沒等來期待的答案,苦笑著鬆開了手:“我不介意小孩子胡鬧,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因為我而起,你不開心,不心甘情願,我都理解。可……可我到現在都不確定自己算是你的什麼人。排除掉孩子的因素,我們有可能嗎?”
唐棠呆呆地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眼睛、眉毛、嘴巴,無一不是苦澀的。她是認認真真愛過的,當然知道這表情意味著什麼,她甚至不知這情愫是什麼時候萌生的。被這樣認真的目光注視著,背脊像過電一般又酥又麻,喜悅裡又帶著點點後怕。
被人喜歡總是值得高興的,哪怕這人自己並不曾動心,哪怕僅僅出於憐憫和感動。
可是,她要怎麼回報呢?
任非桐遲遲得不到回應,有些狼狽地站起來:“算了,都是我自找的,現在反倒來怪你……見笑了。”
說完,轉身就要走,手才碰到門把,腰就被人從後面攬住了。
“再給我一點時間,就一點點,要是真的不行,我一定告訴你,一定不耽誤你,好不好?”
木質的門扉上掛著刻意做舊的湘竹簾,一痕一痕,隨著室內空調的微風輕輕晃動,晃得走廊裡的雕花窗欞也生動鮮活了起來。
任非桐沒敢低頭,摸索著回握住她發燙的手臂,嘴唇蠕動了半天,才說了一聲“好”。
窗欞邊懸著幅裱了框的素色小楷扇面,字如飛鳳,只隱約看辨認得出“簾外……簾內人”幾個字。任非桐捨不得打攪這難得的甜蜜時光,身體一動也不移動,只反覆地去看窗欞和扇面。
一直到唐棠鬆開了手臂,轉身的剎那,才突然頓悟——中間那兩個潦草至極的字,恐怕是“桃花”幾個字。
破了這一樁謎案,下一句也就很好辨認了。
簾外桃花簾內人,人與桃花隔不遠。
他手足無措地看著唐棠的頭頂,不知該像戀人一樣伸手抱住親一親,還是仍舊禮貌地多等一等。
她說再給她時間,可她剛剛又主動抱住了自己。
唐棠擺低了姿態,除了一個“好”字外,連個擁抱都沒換回來,心裡也忐忑異常,咬咬牙,踮腳攬過他脖子,主動仰頭吻他。
任非桐本來站得就恍惚,這麼一拉一拽,直接踉蹌著往她身上撲去,靠著最後的那點神智才抓緊了沙發扶手,沒把整個人的重量都壓上去。
他驚疑不定地打量她身上:“沒事吧,有沒有摔到?”
唐棠手還攬在他脖子上,笑聲卻怎麼都抑制不住了:“不要這麼可愛呀哈哈哈哈哈。”
如果換了崔明舒,可不管摔到不摔到——當年兩人鬧彆扭吵架,他眼睛也不閉一下地把她的書包和午飯直接從7樓扔下去。
至於小女朋友肚子餓了怎麼辦,那就不是他會考慮的事情了。
都吵架了,都鬧脾氣了,重要的是那個氣勢,那個決絕不顧後果的魄力!
任非桐捨不得起身,又怕壓到孩子,苦笑著虛伏在她身上,手指蹭著她黑亮的髮絲:“好了,笑夠了沒有?”
唐棠連連點頭,點完頭又笑了起來。任非桐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蹭了兩下,慢慢地沿著鼻樑往下,終於還是封住了她因為快樂而終於紅潤起來的唇瓣。
話說不出口,情緒卻仍舊是存在,嘴唇與嘴唇廝磨在一起之後,刻意壓抑著的熱情和不滿到底還是傾瀉而出。
這樣柔軟的嘴唇,當初是不是也一樣主動地接納了另一個人?
任非桐被自己臆想中的情景狠狠刺中了心房,撬開牙關探入舌尖的時候,他驀然咬住她的下嘴唇,用力得咬出了血絲。
滿口的鹹腥味讓他清醒了一點,安慰般一下一下輕舔著傷口。
唐棠早見識過他這樣不同於平時溫和模樣的兇狠親吻,只覺得壓在身上的身體越來越重,正要出聲提醒,整個人被託著後背和後腦勺抱了起來。
下一秒,兩人就上下換了個位置,任非桐抱孩子一樣將她抱到了自己膝蓋上,嘴唇緊貼著她臉頰:“……不是說要等一等,再給你點時間?”
他的呼吸灼熱地噴在臉上,讓人不由自主就想起了一些殘存在記憶裡的畫面。唐棠訕笑,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之後,連身體都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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