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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日日夜夜,都是令人發瘋的煎熬,有時半夜會被病人哭聲罵聲驚醒,有時一覺醒來會有人坐在你床邊痴痴望著你,有時會有人抱著你的大腿一個勁地哭爹喊娘……還有許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數不勝數。誰讓這裡是精神病院呢,有什麼不可能發生?
文菁不知道自己為何還沒被折磨瘋呢?身體上並無大礙,可心靈上有一副沉重的枷鎖。“翁嶽天”這三個字,曾是她最幸福的依靠,曾是她最依戀的溫暖,而失去之後,她如同受了魔障,陷在深不見底的寒淵,每天承受著凌遲般的痛苦,這樣活著,有何意義?
一個正常人被強行關在瘋人院裡,就像天使被捆綁了翅膀困在煉獄。人,之所以會痛,會傷,往往是因為兩個字——清醒。
如果渾渾噩噩瘋瘋癲癲,反而會快樂一點吧。
文菁獨自坐在最角落的位置,那麼小的身子,不注意看的話,哪會知道那裡有個人……所有人都已經習慣了文菁的沉靜,包括醫生在內。她除了在進來的當天哭嚎過,之後便再也不說一句話。她就像是一個蝸牛,鼓起勇氣出了自己的殼,卻被傷得更重,最後只能縮回去,更加懼怕出來。
忽地,一個少女悄悄跑到了文菁身邊,正是那個時常抱著一個洋娃娃當是自己寶寶的少女。
少女大大咧咧地坐下,紅通通的臉蛋湊過來,小聲說:“喂……你在幹嘛呢?我知道你叫文菁,我叫周蓓蓓,草字頭下邊一個加倍的倍。你可以叫我蓓蓓。”
文菁沒說話,只不過那雙明澈的大眼睛裡有亮光閃動,心底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周蓓蓓?她不是瘋子嗎?為什麼此刻說話卻條理清晰?
周蓓蓓見文菁不搭理她,也不生氣,繼續轟炸:“喂,你別裝了,我知道你沒瘋。”
文菁一驚……她怎麼會知道?文菁是個藏不住情緒的人,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一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很震驚了。
“嘿嘿”周蓓蓓有點得意地說:“想不到吧?其實這也沒什麼奇怪的,因為我也是裝瘋,我注意你很久了,我們有些地方相似,所以我知道你也是裝瘋的。”
文菁歪著小腦袋,長長的睫毛輕輕顫著,視線落在周蓓蓓身上,她不明白,周蓓蓓也是裝瘋嗎?為什麼要主動跟她說話?平時兩人沒什麼交集呀……
周蓓蓓往四下看了看,然後將聲音壓得更低:“想出去嗎?我可以幫你。”
“哎,你不相信我對嗎?那好吧,就當我什麼都沒說,等你什麼時候想出去再告訴我。”周蓓蓓說完,站起身來,剛才那清醒的樣子立刻不見了,又開始抱著她的洋娃娃到處撒潑,嬉鬧。左看右看也是個精神不正常的人啊,怎麼會是裝瘋的?
文菁的震驚只是持續了那麼一會兒,很快就不再將周蓓蓓說的話放在心上了……或許周蓓蓓說的話本身就是一種瘋癲的表現,誰敢貿然相信她呢。
文菁沒有忘記,文曉芹那個惡毒的女人給院長塞紅包了,想要從這裡出去,不是一件容易的話。
下午,文曉芹來看文菁了,不是為了關心她,純粹是為了看她狼狽遭罪的樣子。文曉芹的心理早就扭曲,以前打罵文菁還覺得不夠,現在將人與一群瘋子,她看見就會特別舒坦。
文曉芹還在為翁嶽天被文菁“勾”走的事兒記恨,要讓文菁揹著“精神病”這三個字,看將來還會有哪個男人肯要她!
文曉芹撩撩頭髮,裝腔作勢地說:“喲,妹妹,你怎麼瘦了?在這裡過得不好嗎?如果真的不想呆在這裡,你可以跟我回家去。”
回家?這話真夠諷刺的。回去繼續被虐待,天天當兩個女人的出氣筒嗎?文菁寧願在精神病院待著也不願回到養母那裡!
文曉芹伸手去摸文菁的頭髮,她躲,文曉芹就更用力扯著不放……以前就以折磨文菁為樂趣,現在在精神病院還是那德行。
“哇哈哈,來了一個母夜叉!我要扒下你的皮,打得你滿地找牙!啊——!”這尖叫,是周蓓蓓!
文曉芹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周蓓蓓已經衝了過來,目標是文曉芹的裙子!
嘶啦一聲,文曉芹的裙子被扯下!
“你有病啊!瘋子!”文曉芹一把提起裙子,凶神惡煞地與周蓓蓓扭成一團……
“啊哈哈哈哈……我本來就是瘋子,你咬我呀,哈哈哈哈……母夜叉,打死你!打死你!”周蓓蓓在精神病裡面可謂是身經百戰,與其他病人“過招”的時候數都數不清了,文曉芹遇到她,算是踢到硬石板上了!
文菁在一旁目瞪口呆,周蓓蓓好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