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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索然,乾脆上樓重新躺到床上。這時,華曦的大腦裡就像颱風剛剛吹過一般,空空落落的,幾天來發生的一切,留下了創傷但沒留下痕跡。從爆炸到小美匆匆離去,似乎只是一次彩排,還沒有正式上演的日期。也許記憶永遠像一塊沒有蒸熟的蛋糕,既不能吃、又見不得人。華曦無法讓空蕩蕩的大腦理清所有發生過與沒有發生過的事,於是就跳下床,開始攤開紙筆,開頭寫上小美,但這封信是寫給小美還是寫給自己?華曦也無從判斷。
小美,昨天過得好快,還沒容我細想,就匆匆在眼前劃過了,我就像地鐵站臺上永遠不想上車的人,看著忙碌的人們風馳電掣地離去。也許,你就在那輛我根本看不清楚的車上,只是,車行得太快,甚至留不下一點點想象。
我沒有權力求得你的原諒,因為我還不知道錯在哪裡,我甚至不敢肯定是我錯了還是這個時代錯了。在所有的動盪時代裡,人們都經受著情感的折磨,偉大的茨威格以謝世作為這一段情感的終結。也許在幾十年後才會發現,我們年輕時正生活在一個動盪的年代裡,有無知、有衝動,也有愚蠢。如果,還來得及對我們的後代說上幾句,我會告訴他,年輕的我很充實,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戀愛。只是,我在無意間放開了手,她從我的手間飛向了自由。
第五章 天涼好個秋(4)
我曾經愚蠢地以為,我們會在這個城市內白頭偕老,看來,這只是慰藉空虛靈魂的一劑湯藥,一切都在無法預見之中,一切都在冥冥掌控之下,我們都是愛的傳道者,從不曾奢望愛的結果。也許我會對自己說,我有過;但在清晨醒來的時候,我知道,我輸了。
小美,也許在幾十年後的一天黃昏,我們會同時想起了那些天台上的落日和雨後的蒼茫,也許會在那一刻同時想起了今天這道難題的答案,同時發出會心的微笑。睜開眼,眼前有一顆黃得正豔的楊桃朝你微笑,也許這就夠了。
小美,我依舊愛你。
『3』
薛堅走出機場的時候,嘴巴咧得像個葫蘆,朝華曦的肩上重重捶了幾拳後,就自己拎了行李登上了開往市區的中巴車。華曦想幫忙也插不上手,只能顛顛地跟在後面。從小的時候就是這樣,雖然薛堅的年齡只比華曦大幾個月,但是一直在華曦面前以兄長自居,而且會主動教華曦如何調皮搗蛋,捱打受罰的時候,也是薛堅衝在最前面。到畢業後,雖然天各一方,但在華曦心裡沒有主意的時候,還是會不自覺地想起薛堅。
薛堅從小就比華曦的個子高,人高體壯,他與華曦同住在一個大院內,跟著單身母親一起長大,據說,他還有兩個姐姐,跟了離婚的父親,只是他自己從來沒有提起過。薛堅從機場的出口出來時,華曦都不敢認他了,他比以前瘦了,臉上的鬍子好像有幾個月沒有刮過,面板黑得像是剛從非洲探險回來,不過一身的高階行頭和明晃晃的項鍊、戒指,讓華曦覺得他更像個販賣人口的暴發戶。
回到家裡,華曦把薛堅推進衛生間洗澡,薛堅只帶了一個小包,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帶,只好從華曦的衣櫃裡選了兩件。華曦為他倒了杯水,沮喪地說:“我可不想在你面前硬撐著,實話說,這次你來,我不能請你大吃大喝了,我破產了。”
薛堅臉色冷峻,口氣平靜得讓華曦摸不著底,“看來我投錯人了,怎麼回事?”
華曦只好將最近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在薛堅面前,華曦越說越覺得心裡委屈,說道動情處,眼圈開始紅了。薛堅一言不發地聽完,問道:“就這些?”
“就這些。”
薛堅突然哈哈大笑,“又栽了一個,失落的特區創業者隊伍又多了一員。”說完,就點著一支菸,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將白色的煙吐得遠遠的。“行了,別哭喪著臉,不就是虧了幾十萬嗎?有什麼大不了,再掙唄。我這次雖然屬於逃亡,不過手裡的錢還夠咱倆糟蹋半年,走吧,喝酒去。”
華曦攔住薛堅,“我去機場前給你在傢俱店訂了張床,我現在打電話讓他們送過來了,先把你睡覺的地方安排好,我再給你接風。”說罷,華曦忙又補充一句,“請你吃飯的錢還有。”
薛堅拍拍了華曦,誠懇地點點頭。從小的時候,薛堅就是這樣,他不太會甜言蜜語,薛堅自己也承認說不來這樣的話,總是以拍拍打打來表示,華曦早已經習慣了。不過華曦還是覺得,畢業後這幾年,薛堅更有主意了,也多了一份說不清的油滑。
在客廳裡支好單人床,又把新買的被子枕頭鋪好,客廳裡一下顯得擁擠了許多。不過薛堅看上去很滿意,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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