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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思源瞧著我難得的主動有些莫名其妙,“你才發現嗎?”
我嘿嘿笑說:“不是,我是因為怕你驕傲所以才一直忍著沒告訴你的。”
我見夏思源沒反應,又說:“高興就高興,還故意拿著捏著,裝什麼正經?”
夏思源鬆開我,然後翻身給了我一個大後背,我知道他此刻一定是唇角上揚著的。
我湊了過去,大膽地將手環在他腰上,然後將臉頰靠在他後背上,夏思源依舊沒出聲,卻抓住我放在他腰間的手拉到唇邊輕輕蹭了蹭,然後又放在了胸口。
夏思源整晚沒有表現出“邪念”,我們兩個就這麼單純地依偎在一起,單純地——睡覺。
第二天,我跟夏思源早早便起了床往醫院趕。
剛到醫院,我卻接到了顏雯打來的電話。
“方黎黎,你以為我想賴著你們嗎?”那個丫頭接通之後劈頭蓋臉地便質問我。
我不高興地頂她:“姑娘,有話你清楚點說。”
顏雯說:“我可沒有一定要方福生管我,你怕什麼?你怕我跟你搶爸爸嗎?我告訴你,我才不稀罕呢。”
我深吸了口氣,竭力按捺著自己洶湧的怒氣,說:“顏小姐,我不管你稀不稀罕,都必須把這鑑定做了。”
顏雯又咆哮:“懶得理你們!神經病!”說完她便將電話結束通話了,氣得我咬牙切齒卻找不到發洩的途徑。
夏思源安慰了我幾句,便拉著往樓上走。郭東晨已經轉到了普通病房,舅舅找了點關係,又動用了點資金,於是郭少爺在醫院躺上了單間。
有廁所有陽臺也就算了,居然還有一個小廚房,真他姥姥的。
郭少爺今天精神頭明顯比昨天好多了,看到我跟夏思源,居然還有心情調侃我們說:“昨天你倆睡覺‘睡’得好嗎?”
夏思源微微一笑,表示不想跟他一般見識。
我上前說:“拖您老的福,好得不得了。”
郭少爺除了手腳不便,嘴皮子一點也沒鈍,下流話張口就來,“這從女孩到女人思想覺悟是果然不一樣,一旦放開了,什麼都敢說,實在是好可怕。”
我正想發火,夏思源笑著將我摁了下來,“你說不過他的。”
我說:“什麼說不過,我那是看在他是病患的份上讓著他。”我頓了頓,然後笑嘻嘻地靠到郭東晨邊上,低聲說:“哥,我前兩天也不知道在哪看到的,說是有個男人出了車禍受到嚴重驚嚇之後,那啥能力居然也一夜之間喪失了,我挺擔心你的。”
郭東晨用他身體上唯一能聽他支配的器官眼珠子瞪著我說,“方黎黎,你還是人不?落井下石。”
我終於佔了點便宜,於是得意忘形地說:“沒事,哥,你不用擔心,反正蘇琳肚子裡已經有你的兒子呢,咱不怕。”
說到這裡,郭東晨目光瞬間黯淡下來,我也突然意識到自己將玩笑開得過大了,忙低下頭不再出聲。
突然間的沉默,夏思源輕輕拍了一下我頭頂,然後對郭東晨說:“你這沒心沒肺的妹子,我到底該怎麼教育她呢?”
這時,郭東晨望著天花板,突然傷感地說:“你們還真別說,當時我在撞車的那一剎那間,腦子一片空白的時候,居然唯一在想的事情是,如果我死了,在這個世界上我能剩下什麼?”
我發誓,這是我這輩子聽過的最裝B的話了,可是今天從遊戲人間的郭少爺嘴裡吐出來,居然讓我十分之傷感。
一瞬間,我們三個都沉默了下來。
沒一會兒,郭東晨又說:“後來我在搶救的時候,隱約能感到很多人圍著我在忙碌,我感覺不到疼,就是滿腦子的畫面不停地換,有發生過的,有沒發生的,攪在一起鬧哄哄的。我甚至看到了自己死後,你跟大姑哭得很傷心,然後大姑還不停地罵我‘小兔崽子’,再然後大家都又重新過上正常的生活,吃飯睡覺,偶爾想起我。就這樣,我離開了,數年之後再也沒有人能想起我了……”
“哥,你別想太多了,你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嘛,多少良家婦女還等著你去禍禍呢?”我拿出一貫的玩笑口吻勸導郭東晨。
郭東晨跟夏思源同時笑出了聲音。
爾後,郭東晨又懊惱地說:“方黎黎,你把我的思路打亂了,連情緒都連貫不上了……”
郭東晨繼而又理了理情緒,問道:“你們知道最後我大腦中浮現出什麼畫面嗎?”
“裸女?一群裸女?”我興致滿滿地問。
“來人,把方黎黎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