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3/4 頁)
,又低又沉的一句話:“上次我搬出去,是因為我媽。”
我渾身僵了一下。
遲軒低低地笑:“就是在那天晚上,我知道……我爸爸是誰了。”
那一秒,就像是有好多個驚雷,齊齊在我頭頂炸裂了開來,我驚呆了。
腦子飛速地運轉著,我很快地回憶了一下,然後就嘴唇 了起來,確實……
那幾天的遲軒,確實是很反常很反常的。
那時的我,以為他只是因為腿受了傷的緣故,所以心情不大好,可是如今看來,似乎所有我當時不能理解並且為之惱火的事情,都是有著緣由的。
在眼睜睜看著他的房間變得空落落時,我一直以為,他不過是在犯小孩子脾氣罷了。
又或者說,叛逆是他們十七八歲少年的專利,我無權剝奪。
他生氣,他彆扭,他忽喜忽怒,他剛剛說了喜歡我,可轉眼就能毫不留戀地一走了之,在我為他的離開而心慌難過的時候,他決絕到可以時時處處地躲著我——我根本就不想掩飾,我一度對這樣的他,是極其惱恨的。
可是,可是……原來,卻是有原因的。
我表情呆滯地愣了好久,一直在消化他那簡短的兩句話。
那個時候,他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想來,對他而言,該是很有衝擊力的。而那個時候,我沒有陪著他,我沒有呵護他,我做的……是同他慪氣,同他冷戰,還一心以為,是他陰晴不定,我那麼做,完全是沒錯的。
可我……
我全錯了。
我恍恍惚惚地,轉了臉,看向遲軒。
我喃喃地說:“你怎麼……不告訴我……”
他盯著我的眼,慢慢地說:“你趕我走……”
見他還在執著於我剛才說的話,我立即搖頭:“那是氣話!”
他突然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臂,緊緊盯著我的眼,看了我好久之後,他喃喃地說:“江喬諾,你在害怕什麼?”
我身子一顫。
他抿著嘴角,目光灼灼:“我是沒給過你任何承諾,可你呢?你有對我說過,你自己的心聲嗎?”
他微笑著,笑容卻苦澀,他盯著我的眼,一字一頓地說:“若我是懦夫……你也一樣的。”
那天,遲軒冷著一張臉,在我的病房裡待了一整天,旁邊那個小男孩這下不說他好看了,趁遲軒出去的時候,他偷偷地朝我撇嘴巴:“哥哥好凶。”
我心有慼慼焉地點了點頭。
“哥哥這樣,沒有女孩子會喜歡的!”
我說:“才不,他有一個很漂亮的女朋友。”
“哥哥的女朋友,不是姐姐嗎?”
我搖了搖頭。
小男孩頓時就搞不懂了:“可、可……為什麼不是啊?”
“沒、沒有什麼為什麼。”這個小男孩說話太少年老成,我有些招架不住。
“哥哥有喜歡的人嗎?”
“嗯。”不喜歡怎麼會讓她做他女朋友。
“那姐姐呢?”
“以前有。”
“哥哥知道姐姐喜歡別的人嗎?”
“知道。”
“哦哦。”他一臉恍然大悟,“哥哥是吃醋!”
我禁不住失笑:“哪有那麼簡單。”
小男孩託著下巴,又搞不懂了。
我想了一下:“你真的想知道為什麼?”
“嗯!”他眨巴著大眼睛,狂點頭。
“來。”我拍了拍自己的床,他顛顛兒地跑了過來。
我將他攬在懷裡,很溫柔地說:“那,姐姐給你講一個故事。”
“好啊好啊!”
“從前,有……一朵喇叭花,”我盯著窗外,開始講了,“她很喜歡一棵木棉樹,可是後來呢,颳了一陣大風,喇叭花處境很不好,木棉樹就和水仙花在一起了。被自己喜歡的人拋棄了,喇叭花當然很傷心啊,好在這個時候,她認識了一棵冷杉。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他們住在了一起,然後……然後可能漸漸地就有了些好感。可是呢,冷杉又遇到了一朵玫瑰,他們成了男女朋友……玫瑰當然要比喇叭花好啊,既漂亮,又溫柔,喇叭花希望冷杉能幸福,喇叭花更怕……更怕自己再被人丟了。你說,除了自行離開,縮在角落裡,喇叭花還能怎麼做呢?”
小男孩就是再聰明,也不可能聽得懂我這番幾乎像是胡言亂語的話,他在我胸口抬起腦袋,愣愣地看著我。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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