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使是這樣的他,即使是這樣惱恨我的他,終歸沒有違背自己母親臨終的意願,還是搬進了我住的房子。
也正是因為此事,我越發不能明白——遲軒為什麼對自己媽媽的去世,表現出這麼反常的平靜。
直到……
他住進我家後,爛醉而歸的那一次。
雖說名義上,他搬進了我租的房子,可晚上十二點之前,他是絕對不會出現在我眼前的。
他正值高三,出於負責和周到的心理,我特意跑去他們學校找到了他們班主任,瞭解了一下他的學習情況,以及高三的學生都該如何作息。
別的暫且不論,按道理來說,即使高三生因為臨近高考的關係而上晚自習,也該在晚上十點之前到家的。
猜也知道,他是在牴觸和叛逆。
為了這個,我曾撐著不睡,在門口堵過他好幾次,可每次不是被他冷冰冰地甩開,就是被他擦肩而過完全無視。直到有一天,凌晨一點他咣咣地砸門,坐在沙發上苦等的我立刻彈了起來去開門,撲面而來的,卻是一股濃郁逼人的酒氣。
我愣了一下,然後就被嫌礙事的他一把推了開去。踉蹌幾步才勉強站穩,我看到他一頭一臉的狼狽,臉上盡是大大小小的瘀青,和斑駁可怖的血跡。
我真的是嚇壞了,好半晌才悟過來自己不該這麼傻站著,於是也顧不上穿鞋了,光著腳跑去房間找紗布和藥。
想要給他包紮,實在費了好大的力氣,他一直冷眼看著我,不許我靠近他,最後是實在抵不住我的持之以恆,終於冷哼一聲,閉上了眼睛。
清理傷口時,他一定很疼,眉頭始終擰得像是幾乎要斷了的樣子。
有一下也許確實是力氣太大了,他霍地睜開眼睛,一臉惱怒地瞪著我,眉眼又兇又狠厲。
我被他那麼冷漠的眼神嚇住,趕緊放鬆本來就已經十分輕柔了的動作,一邊唯唯諾諾地道著歉:“弄疼你了?對不起,我,我會輕些的。”
沒想到的是,他竟然來勁了。只要我的手指準備碰向他的傷口,他一準睜眼朝我發火。
我江喬諾向來不是吃素的,如果不熟悉我的人把我當成軟柿子捏一下也就罷了,可捏了一下之後還沒完沒了地繼續進行欺壓,那就是他自找苦吃了。
“喂!”
在他數度朝我挑釁之後,我的好脾氣徹底耗盡,繃著臉乾脆果斷地扔了手裡的紗布,惡狠狠地瞪著他的臉罵:“你出去喝酒打架,打成這樣回來還有理了是不是?你愛怎樣就怎樣,老孃不伺候了!”
我扭頭就走,完全不看背後的他究竟是什麼臉色,劈手甩上了我臥室的房門。
半個小時後,門外沒有絲毫的動靜,他像是睡著了,連腳步的聲息都沒有半分。
我最終還是擔心,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好久,嘆一口氣,起身開門出去。沒想到的是,走出去竟然會看到那樣一番景象——他臉色慘白,痛苦地皺著眉,原本瘦弱頎長的身子像小獸一樣蜷曲著,連腿都伸不開地蜷在沙發上。
一看這架勢,我頓時慌了,連忙奔過去喊他,離得近了才看到他額頭上的汗汩汩而下。我伸手去碰,立刻就被彈了開來,忍不住低呼:“好燙!”
他發燒了。
原來,他不是不難過,而是把所有的難過,都轉成了對自己身子的折磨。
遲軒一副渾渾噩噩的樣子,嘴裡還不時低低呢喃著什麼,我試著想要把他推醒,不想手卻被他一把抓住了。
他的動作太過突然,我嚇了一跳,想起他正發著燒,哪敢耽誤,誰想他用的力氣太大,我完全掙不開,想要起身去拿手機打120都不行。
我無計可施,只得俯低身子,對著他急急解釋著:“你先鬆手,我去打電話。你發燒了,咱們去醫院,去醫院好不好?”
他的那張俊臉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緋紅,我越看越是心驚,伸手再去碰了一下,熱度驚人。我以為他神志不清,沒有聽清我在說些什麼,可是在我正準備卯足力氣掙開他的手時,卻聽見他含混不清地吐出了幾個字:“不、不去……”
我一愣,然後就有些怒了:“不去怎麼行?你發燒了,再這樣拖下去會轉成肺炎的!快,快。”趁他有些意識我趕緊掙了掙,“你先鬆開我,我去打個電話,然後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他依舊嘟囔著不去,卻好在手上的力氣漸漸小了,我總算可以掙脫開來,趕緊跑到桌邊去打電話。
那一晚,真的把我們倆都折騰得不輕,看著他被推進了急診病房,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