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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知道沒有什麼緊急的事情,我鬆了口氣,歪著腦袋用一邊肩膀夾著手機,一邊洗碗,一邊回答。
“沒什麼意外的話,我應該會過去,但是估計待不了多久,導師說明晚我們師門要聚個餐,恐怕中途就得撤了。”
“那,一個小時總能待吧?”
“差不多。”我想了一下,“我儘量多磨會兒就是。”
“好嘞。”
肖羽童甜甜地答應,又說了幾句閒話,把電話掛了。
洗完碗,我剛把手洗乾淨準備回頭拿架子上掛的毛巾擦手,忽然看到遲軒倚著門框站著,正安靜地看著我的臉。
“有事?”
說完我才注意到,我今晚怎麼對肖羽童和他都是這句開場白。
遲軒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你擦完手出來。”
我沒想到的是,我從廚房出來後,他居然遞給我一份擬好了的合同。我草草瞟了幾眼,臉色瞬間就沉了下去。
掀起眼睫,就見他正盯著我看,我強忍怒氣,似笑非笑地道:“你還是要走?”
他不置可否,卻是一臉的平靜:“我媽的事不會追究你的責任,我說過的。”
我頓時啞然,停了好一會兒才終於開了口,聲音居然莫名有些啞:“你一定要我內疚一輩子,對吧?”
他抬眼看我,神色穩穩不動:“我干涉不了你的一輩子。”
我悵然無力地閉上眼,勉力穩定自己的心緒。
好半晌,心情終於平復了許多,我睜開眼,恢復了幾分冷靜地問他:“那,你媽的遺言怎麼辦?”
他眉目冷硬如鐵:“當作沒有。”
“好。好……”
我真是沒出息,去世的是他的媽媽,他都能夠平靜自如地提起,反倒是我居然幾近哽咽。我咬住嘴唇,猶豫了幾秒,才緩緩張開:“那,你開個價吧……至少,要有最起碼的賠償吧。”
他皺了皺眉:“我說過不用的。”
我寸步不讓地盯著他,嗓音控制不住地在微微 :“你說過的話,都不算話的?”
你還說過,我這輩子都休想甩開你,你還說過,你都沒嫌我老,我急著找男朋友做什麼,你還說過,笨蛋啊抱住我的腰,你還說過……
那些話,都不算數的?
你總是那麼恣意妄為,只要是你願意做的,只要是你希望做的,不管我怎麼想,不管我想什麼,都不會影響你的決定和選擇。
你總是說走就走,上一秒還可能主動跑去齊家路接我,上一秒還可能發簡訊對我說一起回家吧,可也許下一秒、也許下一分鐘又或者下一小時下一天——你隨時都可能遞給我一份合同,告訴我:江喬諾和遲軒從今以後恩斷義絕,兩不相欠。
我越想越委屈,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兒,卻仍要拼命忍住。
“你走。你走吧……”我抬起手指向房門,“傻子才會上杆子追著債主還債的,我又不傻。”
隨著一個字一個字說出口,視線最終一點一點迷濛了起來,我看到,遲軒那張臉上原本冰冷平靜的表情,似乎在緩緩軟化。
我咬了咬牙,反正以後都不會再有任何關係,索性把話給說明白了。
“你放心,”我忍著眼睛的酸澀,認真地說,“以後你的事,我都不會再管了,你愛什麼時候回家就回家,你愛做什麼就做什麼。既然連你都說我不必負責,我不會再追著你報恩的。這三個月來,我做得確實不夠好,但我真的盡力了。你、你走吧。”
一股腦說完了這些,我深吸一口氣,回身往自己的臥室走。
走了三步後,動不了了。
我低頭看了一下被他從身後拽住的胳膊,心裡瞬間難過到無以復加,眼淚更像是開了閘的洪水,立刻忍不住地 而出。
我太沒出息了,居然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
“有你這麼欺負人的嗎?”我背對著他,情緒太過激動,以至於胸口起伏不已,一開口就覺得自己真是委屈極了,“你憑什麼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憑什麼說笑我就得陪你笑,說翻臉就冷得像冰啊!我、我是欠你,我不光這輩子欠你,肯定上輩子也欠你的,可、可也不帶你這麼欺負人的……”
他依舊攥著我的胳膊不放,走到我的面前來,有些懊惱地皺起眉,眼睛盯著我的臉:“別、別哭了。”
我偏哭。我委屈你還不讓我哭嗎。
他顯得有些無措,搖了搖我的手臂:“別哭了成嗎?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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