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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下一秒張嘴就呵斥他:“你別亂罵!”
蘇亦對韓貝貝舊情未斷,這我是知道的,但我剛剛聽說他陪別人去流產,現在又從喝得酩酊大醉的他的嘴裡聽到韓貝貝的名字,著實覺得很不自在。
她好歹是遲軒的女朋友。
我對那三個字敏感。
蘇亦呵呵地笑:“我亂罵?我、我他媽還沒醉呢……”說到這裡,他打了個酒嗝,說出口的話漸漸連貫了些,“不、不是你問我誰流產了……了嗎?我、我告訴你,不……不是我!是他、他媽不知道誰,讓……讓韓貝貝懷孕了——”
“我去你媽的蘇亦!”
他越說越是離譜,我太陽穴突突直跳,想也沒想地就罵出了聲來:“韓貝貝是遲軒的女朋友,我不許你那麼說她!”
我這一惱,聲音不由自主地就抬高了些,我媽在隔壁床上翻了個身,睡意矇矓地問我:“怎麼了,諾諾?”
我說沒事,然後兜頭將自己罩在被窩裡,我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磨:“你亂搞男女關係,我可以不對蘇叔叔說,可、可你再這麼信口雌黃,別怪我跟你不客氣了!”
蘇亦依舊是笑,可越笑就越是寥落。
他像是被我嚇到了,聲音突然變得很低很低,他喃喃地說:“你、你說什麼呀諾諾……就為了一個遲軒,你、你他媽要跟我幹仗啊?”
被窩裡空氣不暢,我憋紅了臉,更覺心中窩火。我媽就躺在我旁邊,他敢罵我媽,我更惱了:“你他媽是忌妒他!”
“我、我忌妒他?”難以置信似的,蘇亦的聲音再次抬高了,“我、我他媽忌妒一個私生子啊。”
這下,我算是徹底被踩到痛腳了,也顧不上我媽就在旁邊了,張嘴就對著電話喊:“姓蘇的!你他媽再這麼說一遍試試?!”
話音落,蘇亦呆住了,我也呆住了。
眼前一片慘白,我媽把房間裡的燈開啟了。
燈光太亮,我拿手蒙著眼,我媽一邊惱怒地剜了我一眼,一邊快步過去哄隔壁病床上那個因為被我吵醒,而撇了撇嘴巴眼看要哭的小男孩。
我這才察覺到自己失態,揪緊了身下的床單,緊緊抿著嘴巴。
我說不出話,可是我的胸口,卻是因為強烈至極的憤怒,而急促地一起一伏著。
“江喬諾。”蘇亦突然開口,聲音冷得像是突然間酒全醒了,他慢慢地說,“我說再多,你都不會信的,對嗎?”
我摳緊床單,沒說話。
“那你自己回來看看吧。”
扔下這句,他掛了電話。
chapter 9 如有來生,願魯且愚
蘇亦的話,無異於一枚炸彈,而且殺傷力極大。
何嘉言給我打電話的本意,自然是要提醒我,我被人騙了。
他以為我會傷心,但我沒有,因為我和蘇亦的男女朋友關係,只不過是假裝的。
可是現在蘇亦告訴我,被騙的那個人,是遲軒,不是我。我瞬間就不能接受了。
天曉得,我是不是這幾天掛點滴掛得太多了,我居然理所當然地覺得,別人騙我,可以,但騙遲軒,就絕對不允許。
我懷疑,那些鹽水也許不只是隨著針管進入我的血管裡了,我可能是連腦子也一併進水了。
那一晚,我在病床上躺了大半夜,一直都睜著眼。我眼睜睜地看著窗外的天幕,看著它由黑魆魆一片,漸漸發白。
那一晚上,我都在想,沒錯,我曾經說過的,我說,我會好好照顧遲軒,永遠照顧他。
韓貝貝的這件事情,雖然我目前還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但是有一點我可以確定,那就是,肯定會傷害到他。
我得幫他解決了。
等到天徹底亮了,我媽起床了,她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洗漱,而是衝過來問我:“昨天晚上,你到底是怎麼了?”
我沒怎麼,現在什麼都不確定,我什麼都不能隨便說。
我抬起頭,看了一眼懸掛在移動柱子上面的點滴瓶,說:“媽,我好多了,我想回北京了。”
胃穿孔是一個並不算小的病,如我媽所說,它來得急、來得猛的時候,確實有可能會要了人的命。
可是我都在這裡躺了好幾天了,我估摸著,就算我這會兒在火車上顛簸一晚上,想來也不會要了我的命。
沒想到,我要回北京的提議,居然被遲軒給拒絕了。
他從外面走進來,手裡拿著的,該是給我買的奶茶。他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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