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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舌劍的方式,化去這位狂徒大師的佛法威壓。
威壓化作一股股排山倒海的巨浪,狂襲而來,但陳閒一臉從容,雲淡風輕,面上浮現出一絲燦爛的笑意,空中的陰霾一掃而光,然後說道:“天下蒼生都為佛,天下蒼生皆為魔,佛即是魔,魔即是佛,佛法說的普渡眾生,便是要斬殺心中妄念,這妄念,便是魔,魔不在,人消亡,肉體凡胎,不能成佛,卻定成魔,俗世紅塵,滾滾劫難誘惑萬萬千,成魔剎那間,伴隨一生一世,一旦爆發,嗜血如命,生靈塗炭。你這狂徒,也是魔,不要以為入了佛門,就成了佛,一日為魔,終身為魔,斬之不斷,揮之不去,佛欲滅魔,比先滅蒼生,若不滅蒼生,魔永恆久遠,佛,不過曇花一現,消亡就在眼前!”
陳閒這番話,猶如一把利刃,直接插入了狂徒的胸口,即便是身化大佛,也承受不住這般凜冽的辯難之法,在狂徒的眼中,原本渺小的陳閒腳下竟然湧出了金蓮,彷彿這個少年才是佛祖的化身,義正詞嚴的批駁自己才是魔,蒼生中的惡魔。
本以為自己忘卻,本以為自己斬斷塵緣,本以為自己心如明鏡,本以為得了佛門大道,如今被這個少年一番譏諷,才知道一切都是虛妄,自己還是魔,還有心魔作祟,午夜夢迴,還是那雙手沾滿了鮮血的雙手,揮舞著屠刀,殺戮著無辜。
“沒錯,我就是魔,我就是劊子手,我狂徒殺人無數,即便在懸空寺,皈依我佛,心靈上也沒有得到片刻的寧靜,我一直在自欺欺人,成佛,必要滅蒼生,滅蒼生,先要滅我,我不能死,也不願意死,今日我到要看看,你這少年的唇槍舌劍厲害,還是我的佛門禪理更勝一籌。”化身為大佛的狂徒一身金光瞬間消散,恢復如初,但面色卻彷彿十分堅定,雖不決生死,誓要與陳閒分個勝負。
“佛門無禪理,都是拾人牙慧,借鑑而來,真正的禪理,在於平凡人們的生活之中,點點滴滴之中,佛門高高在上,與那皇朝一般,統御一切,再如何璀璨動人的真理之花,也只是為它的締造者盛開,與貧賤者無關,與凡人百姓無關,與信仰衝突者無關,與一切真善美,都無關。”陳閒冷笑著說道。
“佛曰:佛有大慈悲,大神通,慈悲可拯救蒼生,神通亦可拯救蒼生,只要心中有佛,便會得拯救,心中無佛,即便長命百歲,也不過是行屍走肉一具,沒有信仰的靈魂,是被遺棄的,死後必下地獄,被地獄之火焚燒,永遠不得安息。”狂徒怒道。
“佛是誰?誰見過佛?佛不過是一群虛偽自私又有些才華的傢伙杜撰出來的一個所謂神靈,城門失火不見佛滅火,洪水決堤不見佛堵洪,無雙城的赤潮寒潮來襲,生靈塗炭,佛那時一定在打盹,若佛法真無邊,照亮蒼穹,這個世間如何會有這般或那般的黑暗及陰霾,無論在朝在野,甚至在宗派之地,黑幕無處不在,無時不在,悄無聲息的籠罩著一切,很多決斷,沒有宣佈,便已然有了定數,如你這狂徒大師,能夠在懸空寺修行,只怕也是少數人的決議,若你雙手沾滿血腥,等閒僧人又如何不會懼怕你,如何會讓你進入懸空寺修行?入佛門之後,別的神通你沒有增長,但自欺欺人的本事定一日千里,因為佛不存在,每天對著佛說話,那不是對著空氣說瞎話?還自嘲已然滅除心魔,逝者已逝,永不瞑目!”陳閒目光凜冽,毫不退讓的與狂徒對視著,似乎要為無數冤魂伸冤。
狂徒一聲咆哮,哪裡還記得什麼辯難,說什麼佛理:“我殺戮入魔,再入佛門取經,乃是一等一的修煉功法,一旦大成,必然佛魔雙修,當世無敵,什麼玄功道法,都要俯首稱臣,天下之大,只怕也只有龍淵閣閣主和玄皇有資格與我爭鋒!”
“大言不慚,人力有時而窮,真正的無上之境,應該可以獨力守衛無雙城,力撼赤潮與寒潮,在萬千巨獸蟲豸或者幽魂之中如入無人之境,殺戮無雙,那才是真正的大神通,大能者!”陳閒一臉鄙視之意,一陣嘲諷。
狂徒本都有些入魔,狂化了,被陳閒這番話一驚,反而清醒過來,微微皺眉,然後道:“這不可能,便是傳說中的仙人若面對赤潮與寒潮,只怕也要繞道而行,若無險可依,沒有無雙城的高厚城牆,無論是赤潮還是寒潮,都必然勢不可擋,席捲整個武朝疆域,甚至逼近皇城。”
狂徒顯然是見過赤潮及寒潮可怖威力的宗派之地的高手,見陳閒這麼一陣吹噓,說什麼無上之境可以在赤潮及寒潮中獨來獨往,如入無人之境,斬殺巨獸幽魂萬千,自然忍不住反駁了一番。
見狂徒沒有繼續癲狂下去,沒有暴走,陳閒懸在空中的一顆心終於落地,因為憑著直覺,陳閒知道若狂徒再度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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