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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託人不是真正的“賣家”,而任何老百姓(自然也包括企業原來的管理層)都不可能有巨大的現金買得起國有資產,所以“賣”只能是低價賣,只是一種文明的謊話,本質上是一種“私分”。
第十三章 我是葉燕雁(12)
但是這個話不好講,於是就冠以“培育資本市場”、“向前看”、“改革闖關”等美妙詞語,用“美麗的謊話”來為自己的行為尋找合理性。如果賣了以後,資產的效率提高了,為國家繳納更多的稅款,社會整體的經濟福利提高了,“賣派”的謊話也還是有用的謊話,“賣派”就具有了合理性。
國企改制分為增長型和分配型兩種,丁香大酒店的改制屬於後者,將改變產權後的企業資產變賣成為私人財產,以市場經濟為名化公為私,比如管理層出資100萬,可能買下的就是1000萬的國有資產。
但是,國有資產流失的根源主要在“賣”不在“買”,在官不在商,在“國”不在“民”,所以即使有罪也怪不到收購酒店資產的管理層,幾乎沒有風險、一本萬利的買賣,萬連江卻坐失良機。
丁香大酒店改制後,一部分買斷了工齡、沒有返聘回去的職工,又沒有找到新的出路,到酒店吵過幾次,但是無濟於事,酒店現在是私營企業,你擾亂人家正常生產經營活動是要治罪的。
的確,購買者的良心壞了,低價購買國有資產,佔了國家的便宜,可那時候是國家鼓勵人家買嘛,政府主管部門要甩包袱,負擔不起無效益酒店的維持和職工的養老保險,所以就“放權讓利”,是國家要讓利,不是買的人要貪利嘛。
至於在這種“放權讓利”的模式下,結果“放權”變成了“棄責”,與酒店收購方有什麼關係呢,如果你是優秀員工,改制後的酒店都已經優先返聘,減人增效,新的所有者和經營者不僅為企業創造價值,企業得到良性發展,而且上繳國家的稅款翻番還不止,下崗的職工應該去找政府而不是找改制後的企業。
但是,政府也不是那麼好找的,在這場交易中,主持把酒店“賣”給購買者的“政府”好象也並沒有什麼責任:國家負擔減輕了,而且當事官員並沒有從中得到私人的好處,為什麼要由他們承擔責任?
一句話,你不賤賣,人家能賤買嗎。如果不賤賣,經濟改革還如何推行得下去,那豈不是政府的不作為,為官一任,造福一方嘛,無所作為,怎麼向上級政府交代,怎麼向人民群眾交代?
我說:當時的事情都過去了,再提也沒有意義,景泰藍為什麼到這個時候了還要把你聘回去?
萬連江解釋說:
我做總經理,不威脅他在董事會的位置,董事會的大小董事,幾乎都在酒店管理層擔任大大小小的職位,他不好管理,有些想法也無法施展,如果以董事會的名義聘請一位職業經理人擔任總經理,管理上就無須顧及那麼多,而我的條件很優秀,不僅出身於丁香大酒店,酒店管理層還有大部分人認識,有感情基礎,而且我有過更高星級酒店的管理經驗,成功帶領香格里拉大酒店評上五星級酒店,容易服眾,再者,景泰藍希望我帶一些人才過去,佔據一些重要位置,免得大大小小的股東分不清自己是老闆還是打工者,淨瞎摻和。
萬連江突然問我:明天之後,你有什麼打算?
我一下子沒有明白他的意思,說,就這樣吧,照樣上班。
萬連江說:我問的不是這個,我要搬家了,米哈依洛芙娜會是一個好媽媽,你把貝貝交給她,不用擔心什麼,再說阿姨還在嘛,我是問你……
我明白了萬連江的意思,他是擔心我的個人問題。但是我把握不準徐福陽的心思,再說我也不想在萬連江面前提這個事,於是輕飄飄地說:你就別管我的事了,你把貝貝照顧好,我就謝天謝地了。
唉,萬連江嘆了一口氣,都是我害了你。
當我把離婚的訊息告訴徐福陽時,這個男人的表情變得非常複雜,目光裡既有喜悅,也有不安。當我特意提到我現在一個人住,他也沒有理會我的暗示,只是一臉嚴肅,象在考慮他自己的終身大事,不過他確實是該考慮了。
我決定給他一段時間好好考慮,正象他自己說的那樣,我和他的情況不一樣,而且他不象我那樣已經無所顧忌。
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他對我信誓旦旦地說過,他不是個始亂終棄的人!他還說過,如果我們的愛情是一場煉獄,他願意承受這場煉獄,他還說過,為了我,他要與那個叫年眉的女人徹底分開,雖然只是說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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