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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喃喃的問自己:“我去了哪裡?”她死命的想,死命的想,最後卻捂著頭哭起來:“我也不知道我去了哪裡!!我不知道。”
寧維誠剛開始還恨得咬牙切齒,後來聽到她說出這樣的話來,心頭忽然一凜,他慢慢的將潘心悅拉起來,焦急的問:“你說你不知道自己在哪裡?怎麼會這樣?”
潘心悅搖了搖頭,吸著鼻子嗡聲嗡氣的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當我有意識的時候,我已經在美國,那已經是一年以後的事情。”
往事像迷霧一般在寧維誠的眼前瀰漫開來,十年前的那一天,是潘心悅的生日,他用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打零工賺了人生的第一筆錢,給潘心悅買了一件粉色短裙,這是他承諾過她的,他一直想,她穿著他親手賺錢給她買的裙子一定漂亮得像個天使一樣。
他一直懷著希望在門口等著她,一直等一直等,等了許久,她終於姍姍來遲,他像孩子似的將禮物放在她的掌心,祝她生日快樂,可是那一天她卻並不高興,至今想起來,他仍舊覺得那一天的潘心悅如此不同,她喜歡他可以說喜歡到骨子裡,可是對他的禮物彷彿並不動心,連禮盒都沒有拆開,然後當著他的面將禮物扔進了旁邊的垃圾筒。
你們無法想象,一個那樣年輕氣盛的年輕小夥子,親眼看到自己心愛的姑娘把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像垃圾一樣扔掉的時候,心裡的疼痛該有多深?
當時的寧維誠幾乎是傻了那麼一會兒,然後負氣從垃圾筒裡撿起那條對他們來說還算比較昂貴的裙子,順手就送給了正好從學校返回的宋月影。
潘心悅氣得渾身發抖,哭著說:“寧維誠,我們分手吧!”
年輕的時候太過孩子氣,一粒沙子也容不下,說分手太過容易,可是他們沒有想過,也正是這場莫名七妙的爭吵才造成以後十年的遺憾。
“分手就分手!”寧維誠也不甘示弱。
“你以後不準再來找我,我不想再見到你!”
寧維誠氣得將腳下的石子狠狠得踢老遠,冷聲道:“好,這是你說的,我以後永遠都不會再去找你!”
永遠有多遠?不過是一個轉身,潘心悅負氣跑著走遠了,而寧維誠心不在焉的在家裡來來回回徘徊許久,連寧兆添下班回來還看到兒子一臉愁容的在客廳裡焦灼難安,便打趣他:“怎麼了?今兒你媳婦過生日,你怎麼沒陪著,鬧脾氣吵架了?我剛在大院門口看到她跟幾個人出去了。”
他本來就在猶豫要不要去找她,可聽到父親這樣一說,心卻不由的一慌,也沒跟寧兆添說什麼,拔腿就跑了出去。
他並不知道她會去那裡,可是夜裡九點多,她那樣負氣出去定是沒什麼好事,他先去她家裡問了潘靜文,潘靜文聽說是出去跟同學慶祝生日,似乎是在一個安雅公園裡頭。
大人們或許不知道安雅公園在什麼地方,可是寧維誠知道,這個公園他與她來過無數次,每次都是瞞著大人們,說是兩人出去找個地方練英語口語,所以就選了這麼一個地方,這個地方離他們大院要穿過整個j市,路程雖不是十分遠,但卻有許多彎路,繞來繞去就遠了。
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心裡想著走路去肯定趕不上,便去車庫裡取了腳踏車一路上緊趕慢趕的往安雅公園趕。
但他去到的時候,終究是遲了一步。
幾個男人正圍著潘心悅欲行不軌之事,他見到此情此景,只覺得有股氣血直直的冒上了頭,他滿心的怒氣,從地上撿起一塊破板磚氣沖沖的衝到那個正在扒拉潘心悅衣服的男人頭上就那樣用盡了力氣的拍了下去,那人遲緩的轉過頭來,他看到那男人的眼前糊了滿臉的血,而身下的潘心悅卻驚恐的大叫起來,他知道她暈血,更何況見到如此血腥的場景怕是更加的害怕,所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拎過那個男人用力的甩了出去,只聽到“嘭”地悶聲一響,那人“哎喲”的叫起來。
他這才有空去扶躺在地上嚇懵了的潘心悅,湊近了才聞到她喝了酒,神志有些不太清晰,卻喃喃的聽到她說:“維誠哥哥,救我!維誠哥哥,救我!”
他看著她那樣孱弱得你個小羔羊,心裡一疼,忽然掉下淚來,那是他第一次為她流眼淚,不管說過再決裂的話,但在最關鍵的時候,她還是第一個記得要找他。
他正要扶她起來,卻沒料到後面還有人上來,上來就是一肘子將他的背部狠狠的往下一頂,他只覺得背部像有把刀子生生插了進去,疼痛難忍,與此同時他的頭上也捱了一記悶棍,忽然就眼冒金星,耳朵裡也嗡嗡作響,像有無數只蜜蜂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