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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發得快點兒,照此幹下去一個月他們可能都還在翻耕著地。鐵蛋打算晚上去一趟大隊將情況說一說,爭取讓大隊多派一些勞力過來。收工往回走的路上,幾個知青就對鐵蛋說,明天他們不來了,鐵蛋問為什麼?他們說是感冒發燒,鐵蛋心裡沉起來,他知道說自己感冒發燒的人是吃不了這苦,才要找藉口逃避勞動的,可又沒理由駁斥這些人的謊言,畢竟春季是疾病多發的季節,他還能說個啥呢?回到宿舍後,知青們一窩蜂地在水井旁擁擠著打水,那爭先恐後互不相讓的架勢就彷彿一群餓急了的雞鴨瘋狂搶食撒在地面上的一把米,鐵蛋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這一幕,這是他當隊長後第一次遭遇的尷尬鏡頭,他等井邊沒有了人,才端著臉盆身心疲憊地走到水井邊提起水桶丟進了井裡,聲音很沉悶,他感覺水桶好像落在了地上,他使勁兒晃動了幾下桶繩,水桶摩擦著碎石,他明白了井裡的水已被打幹,鐵蛋提起空桶苦笑了一下,他看了看自己的一雙泥腿,無可奈何地離開,鐵蛋疲乏到了極點,站在地上竟打起盹,險些翻倒在汙溝裡。知青廚房炊煙裊裊,從廚窗飄出的玉米饅頭的芳香已激不起鐵蛋的食慾,當他抬頭看見一隊野鴨嘎嘎叫著,越過頭頂飛向天邊繽紛的晚霞時,他想起要去找大隊的頭兒彙報事兒了。
第四十一章 田園交響曲(2)
禿頭大隊長正津津有味地啃著雞骨頭,見鐵蛋赤著一雙泥巴腿,滿身黑泥地走進院子,有點兒驚詫。
“你這是咋得啦?從哪個泥巴塘裡爬出來了?”
“大隊長,土山上的耕地太難搞,連牛都累趴下了,來之前又有幾個知青病了,人手不夠,大隊能不能派人過來支援呢?”
“現在各個生產隊都缺勞力,還不是都咬著牙再幹,這些日子不停地下雨,地裡的活是有些不好乾,可那也要幹啦!你們不是來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來的嗎?以前你們做的那些農活哪叫活,現在你們乾的才叫真正的農活,這正好就是一種鍛鍊,一個受教育的好時候,你們咋能遇到一點兒困難就跑來找大隊幫忙呢?”
“知青已經有幾個病了,如果往後再病倒幾個,就怕任務完不成呀!”
“啥病?純粹是思想病,還不是想偷個懶?你回去告訴幾個假病的,要端正思想態度,認認真真向貧下中農學習,我不派人去,你們年輕人就發揚螞蟻啃骨頭的精神將任務完成好吧!”
鐵蛋碰了一個釘子,他回到知青四合院,所有的宿舍都亮著燈,燈光下幹什麼事的人都有,鐵蛋無心湊熱鬧,就想趕緊將自己清理一遍,到井邊探頭下望,他看見井裡自己的倒影,他知道井裡開始有水。果然井底有水,鐵蛋打了一桶水到一邊清洗去了。鐵蛋收拾完也吃完了,他去男宿舍轉悠,藉機看看那幾個聲稱感冒發燒的人情況怎麼樣。鐵蛋發現幾個口口聲聲說自己病的人正熱火朝天地同人打牌,鐵蛋進去便說:“你們不是病了嗎?咋還有精神玩牌呢?”那些人相互看了一眼沒說話,繼續玩他們的牌。鐵蛋想起大隊長說過的話,就覺得人家說得很有道理,這些人壓根兒就沒病,就是吃不了苦,他們所得的病其實就是“思想病”。
“土山上的活一大堆,我們本來就勞力不夠,你們也就別裝病了,明天還是出工吧!”鐵蛋說。
“我們哪裝病啦?我的確病了,喉嚨腫得連呼吸都不順暢,剛才飯吃了一半,喉嚨就痛得咽不下去飯,你說明天不去看個病,不休息一下,萬一病情加重咋辦?萬一我這一百六十斤肉埋在了這野地咋辦?”
“既然病了,打牌咋還這麼有精神?”
“打牌又不需要花力氣,這跟下田幹力氣活是兩碼事。”
“你請幾天假?”
“一週吧!”
“啥?”
“那你說幾天?”
“一天,就一天。”鐵蛋一錘定音。
鐵蛋還沒走出這間宿舍就有女知青來找他,三個女知青表情很為難,似乎有難言之隱,鐵蛋讓她們去飯堂說。
“啥事?”鐵蛋問。
三個女知青你推我、我推你,都不想先說,鐵蛋有點兒急了,就指定一個年齡稍大點兒的先說。
“我明天請假。”稍大點兒的女知青說。
“勞動這麼忙,能不能不請假?”鐵蛋以商量的口吻說。
“我身體不適,不能下地。”她說。
“咋不適?這跟下地有啥關係?”鐵蛋說。
三個女知青相視一笑不說話,鐵蛋眼睛看著三人,希望她們趕緊說出不下地的理由來。稍大點兒的女知青紅著臉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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