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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Party分別的時候,葛幕風急急忙忙在一張紙上寫下了自己的聯絡方式和電話,遞給夏小伊,說:“有任何事情都可以來找我,我會盡全力。”那幾個紅男綠女鬨笑,紛紛說這樣掏心掏肺,也不怕旁人嫉妒啊。夏小伊卻沒有笑,也沒有立刻去接那張紙,在那一瞬間,葛幕風真的害怕她會像他最近出演的一個惡俗電影裡的女主角那樣,雙手叉腰一幅潑婦面孔,戟指而罵曰:“你以為你這樣就可以彌補我的損失?你以為你這樣你的良心就不會受到譴責了?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會原諒你?”
還好夏小伊沒有,她只是靜靜地沉默了幾秒鐘,然後接過紙條,說了聲“謝謝”。那雙眼睛突然抬起來,對上他的眼睛,彷彿笑了一下——彷彿有一個笑的影子在她臉上瞬間掠過了,然後她低下頭去,將紙條收進包裡,又說了一聲:“謝謝你。”
葛幕風暗暗籲一口氣,他所愛的女孩子果然是不同的。同時他也突然感傷起來,在這一瞬間他清楚的知道,他這一生的初戀,是終於真的、徹徹底底的結束了。
光
Party後的第三天,夏小伊接到了金西西的電話,電話裡微帶酸意,這股酸意有種“修飾”過的痕跡,不知是在刻意隱藏什麼,或者根本無中生有。金西西埋怨她:“小伊,你也真是的,你和葛大少的關係,可半句話也沒透過。”
夏小伊笑著回答:“我們兩個沒什麼關係的。”這倒也是實話,他們兩個是什麼關係?只不過是一對曾經共事過而後分道揚鑣的陌生人罷了。
金西西續道:“原來你就是演那片子的女孩子啊,怪不得!我一看見你就覺得眼熟。我看過那片子,你們兩個演的真好,那是部好片……不過生活裡的你和鏡頭下面的你不一樣,差別很大,在鏡頭下面你要更漂亮、漂亮得多了……所以我一開始並沒有認出來,呵,差點被你騙過去。”
夏小伊再笑:“西西姐你就是喜歡哄我……”
電話裡金西西的聲線突然拔高:“哄你?我哄你做什麼!我告訴你,只有我這種醜女人才真正有資格評判美人兒。如果另一個美女說你漂亮,那八成是恭維的假話,但我不一樣,我覺得是什麼就是什麼……漂亮有什麼不好?我求還求不來呢!”
夏小伊噤聲,這種對白她實在無法回答。
她已經放棄了猜度金西西這個人,對方的道行遠比自己高得多,猜來猜去又有什麼用呢?反正……反正她也沒什麼好失去的。說實話,金西西幫了她太大的忙,她介紹給她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人,導演、演員、製片、記者更多是一幫子身份曖昧的“萬事通”,她對他們介紹夏小伊說:“這是我新找到的美人兒,她一定會紅的,賭什麼都可以。”他們都是手段通天的人士,常常會告訴給小伊,什麼時間什麼地點有什麼戲需要演員可以去試試,有時候甚至直接送她一個小角色,就像是送一個小女孩兒玩具娃娃。
——這都是人情債,龐大的人情債。
“……怕什麼?”金西西教育她,“有了本錢好做生意,等你成了大明星自然一筆一筆還給他們,那群混蛋人人精似鬼,算準這投資穩賺不賠才幫你的,你以為?”
夏小伊說好,西西姐假使我有了出人頭地的那一天,我一定忘不了你。金西西哈哈笑,說你這個小東西真是越來越機靈了。
後來夏小伊真的出人頭地了,這些“投資”中的某一筆生了效。一個真正的傳奇人物注意到了她,接近她,甚至叫屬下的公司和她簽約。夏小伊一直都在走運,但是二十二歲這年秋天的運氣竟然出奇的好,好到連金西西都半真半假地說:“這個圈子是分三六九等的,有含著金湯匙的貴族也有混口飯吃的苦命人,小伊,你現在已經踏入‘上流社會’了,不要從此不認我就好。”
——二十二歲那年秋天,夏小伊遇見了何飛。何飛這一年三十三歲,他們兩人都處在一個特別的歲數里。
何飛是個怪人,他的怪異在於他和這個圈子格格不入;即使在他們那一代商業化還不算特別嚴重的演員當中,他也是對媒體最冷淡的一個。娛記們對他愛不釋手又恨之入骨,經常是甲家放出一點風聲乙家立刻說是假訊息,最終兩方打成一團,而當事人何飛本人卻從不發表任何言論。關於他的每一條新聞都鬧的沸沸揚揚,幾年前他突然宣佈息影時這種沸沸揚揚到達了頂點。當時有兩大主流傳聞:其一是某八卦小報透過一個不願透露姓名的“好友”瞭解到,他極秘密地認識了一個法國女人並且準備與之赴法成婚,愛情的力量大於一切;其二則據說是因為和半師半友一起從寂寂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