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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腔了。在他接近三十年的生命中,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這麼心虛過。許橈陽那一頓拳打腳踢,他一手都沒還,他不是對許橈陽內疚,他是對他面前的人內疚。看著可兒趴在那哭,他忍無可忍地匍了過去,想要扶起她,想要說點什麼。
就在他扶起可兒的那個瞬間,可兒記起他了,記起他就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記起她那麼信任他,尊敬他,對他沒有任何戒心,他怎麼可以趁著她人事不知的時候佔她的便宜?
她的眼淚止住了,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瞅著他。然後,有個不像她的聲音從她的喉結的地方一個字一個字地清晰而僵硬地滾了出來。“你是我認識的那個譚東城麼?”
她舔了舔嘴唇,聲音乾的都快起皮了。“我一直尊敬的那個譚東城,一個正直的,我足以信賴的,引以為自豪的譚東城。我可以和他喝酒,不怕他趁我喝多了佔我便宜,我想哭的時候可以靠在他的肩膀哭,我有什麼心事的時候可以隨時把他抓過來逼他聽我講心事。”
她的眼珠一顆顆從眼眶裡跳了出來。她的目光繼續留在他的臉上,聲音繼續打著冷戰地往下延伸。“你告訴我,這是我在做夢,這不是真的,我不可能在一天之間同時失去兩個男人,一個是我的摯愛,一個是我的至親。”
“可兒,”譚東城受不了了,她的講述刺痛了他。他抱住她混亂如麻地喊:“你相信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沒有想佔你的便宜,我不知道怎麼就到這來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臉上就狠狠捱了一個耳光。可兒像發了瘋一樣地去扯他的衣襟,去敲他的胸口,去打他的耳光,“譚東城,”她慘然地悲痛欲絕地喊:“你殺了我了,你真的殺了我。虧我那麼信任你,虧我把你一直當成我的好朋友。”萬怒攻心,恨極怨極,她的眼前一黑,整個人就向後仰了過去。模糊中,她聽到譚東城那聲嘶力竭的一聲喊:“可兒。”那聲音飄遠了,隱到另外一個星球了。
這邊,許橈陽終於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他的身子發軟。有生以來,他第一次體會出什麼是驚痛,什麼是絕望。
身邊似乎有人跟他打招呼,那聲音是空飄的,抓不住的,他恍恍惚惚地越過了那些音浪。接著,似乎有人被他的臉色嚇了一跳,有人跑過來想要扶他,他掙扎著甩開身邊的人。他覺得自己已經成了一個鬼,一個人死了,一定會變成鬼。他覺得自己真的被殺死了,現在遊動的是他的魂魄,他的身體呢,是軟綿綿的,輕飄飄的。
他喘息著跌回到了車上,如此近的距離,他卻似乎用了很久一段時間。幾乎還沒等他坐穩,他就逃似的發動了車子。車子箭一樣衝出了酒店門前的停車場,歪歪扭扭像喝醉了酒般的撞向大路,直往前開過去。
這還是夜晚,天空即將矇矇亮,黎明前的最後那縷黑色盤踞在車頭。許橈陽的車在經過一番跌跌撞撞的奔跑後頹然地軟在了路邊。車子和人一樣,再也跑不動了,再也沒有力氣了。原來令人徹底沒有力氣的是絕望。
伏在方向盤上,許橈陽嚎啕大哭,哭的語不成聲,哭的全身抽搐。從來沒有一個這樣的晚上,他如此絕望,徹頭徹腦的絕望。
作者有話要說:
☆、第 82 章
天亮的時候,可兒才醒過來,醒來的時候,房間依然還是那個房間,擺設依然還是那個擺設,她迷迷濛濛張著眼,察看著室內的擺設,印象中,這好像是在金陽。是的,她記起來了,這應該是金陽,她腦子裡剛閃過這個念頭,譚東城就從衛生間裡出來了。
看見她醒了,譚東城慌忙撲過來,“可兒,”他驚喜地叫了一聲,“你醒了?我剛剛給你找過醫生,他說你沒什麼大礙,只是急怒攻心,腦部供血不足,導致的昏厥。”
可兒怔怔地看著他,思路有片刻的僵滯,但是,幾乎是瞬間,她就回味過來了。剛剛發生的那個場景重新回到了腦海裡,她像被什麼紮了一下,想要從床上跳下來。
譚東城按住了她,他心虛而神情沮喪地瞪著她,“可兒,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如果我說,我和你一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一定不會信,那麼,請你看在我們曾經是朋友的份上,讓我照顧你,等你體力恢復了,你想幹什麼都行,你怎麼懲罰我都隨你,只是,我請你,好好在這休息一下。你這麼出去,你隨時會暈倒。”
可兒扯開他的手,她跌跌撞撞地從床上溜下來,她像逃一樣地撲向門口。背貼著房門,她回頭雨淚滂沱地瞪著譚東城。“為什麼剛剛不是在做夢?為什麼我一覺醒來,你還提醒我剛剛發生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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