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足以一手掌握,很、柔軟的感覺……
喉嚨不自覺動了動。
“真的很燙呢。”蘇拾花專心致志地給他試完溫度,待縮回手時,發現他的臉也紅紅的,“啊,臉也這麼燙,是不是染上風寒了!”
她不知道,她才是那罪魁禍首。
蘭顧陰呼吸微促,有點艱難地迫使目光從兩團渾圓處移開:“沒事,歇一會兒便好了,你走吧。”
“真的沒事嗎?”蘇拾花實在不放心。
“嗯,以前我也這樣過……睡一晚上就沒事了。”走吧,在他沒後悔之前。
蘇拾花只好替他蓋緊被衾,神情憂鬱地離開。
蘭顧陰雙目交睫,平復著身體欲起的衝動,但過去一會兒,眉頭又蹙起來,因為外面始終沒有傳來合門聲,不由得睜眼,隔著珠簾,外室正點著一盞燭火,而她坐在桌旁的小榻上,盤腿端坐,面前放著武功書冊,嬌小的側影在燈火中搖曳著,好比一幅神秘的美人圖忽明忽暗著。
她不走,是因為不放心,要留在這裡守著他嗎?
“咔嚓”一響,萬年寒冰恍若在一息間崩潰融化,變成水,匯成溪,細細流淌,所過處,草長花開。
珠簾的每顆晶石上,皆映出她的影子來,被光一折,夢幻迷離,那時,她似乎無處不在。
蘭顧陰一直睜著眼,入了神的看著、看著……
翌日清晨,他從床上醒來,這麼久以來,他從未如此安心的睡過一覺,他的睡意一向清淺,可這回,他居然還做了夢,夢裡有她,做些什麼忘記了,只是聽她不停地喚著自己的名字,阿陰,阿陰……跟魔咒一樣。
很快抬目,又朝簾外的方向望去,然而,她已經不在。
蘭顧陰起身,出屋來到隔壁,舉手,又放下,她陪了他一夜,恐怕這會兒正在熟睡中吧。
欲離開,卻留意房門敞開一條細縫,裡面並未上閂,他下意識一推,門吱呀一聲開了。
屋內收拾得十分乾淨,雪白的被褥被整整齊齊地堆疊在床角,桌上茶具保留原位,不曾被動過,空氣裡暗香流動,是她的氣息。
可是她不在,她不在。
去哪裡了!
他又轉身去了茶田,沒有,又去了藥圃,沒有,接著又來到廚房,依然沒有。
她就像憑空消失,一張字條也沒留,從他的眼皮子底下徹徹底底消失了。
為什麼!
她不是說過要保護他,要留在他身邊麼!
但為什麼不說一聲的就離開了?
兩手用力攥緊。
憤怒,從未有過的憤怒。
腳下的地面開始一陣震搖,周圍房屋、門窗皆在微微顫晃,猶如可怕的火山即將爆發,一切,隨時隨刻會坍塌殆盡。
“啊……怎麼、怎麼地在晃?”院落門前,一道清越的女聲驚呼而出。
蘭顧陰本是雋美如斯的臉龐,正因極大的憤怒而變得陰沉扭曲,直至耳畔傳來她的聲音,迅速調過頭。
蘇拾花站立不穩,單手扶著旁邊的牆壁,她背後負著一個大竹筐,裝在裡面的木柴正陸陸續續地往下掉。
蘭顧陰靜靜看著她,瞳孔盡處,漆黑如幕,唯獨她的影子成為一點明亮,似是無窮黑夜中唯一的星光。
原本劇烈震動的地面,漸漸恢復了平靜。
蘇拾花剛一緩過神,立即衝到他跟前:“阿陰,你有沒有事?剛才好像是地震了!”接著把他拉到中間平坦的地方。
蘭顧陰眸底尚殘留著一層陰霾,垂落眼簾,沒去瞧她。
“你還在難受嗎?”瞅著他一副孤伶伶的樣子,簡直像只被拋棄的小獸,蘇拾花便覺一陣心疼,探探他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肩膀隨之一鬆,啜口氣,“還好,已經不燙了呢。”
“你去哪兒了……”他依舊不抬頭,聲音似從牆角的陰影中發出,藏著幽幽的怨。
“我?”蘇拾花眨眨眼,當反應過來,星眸笑得彎成小橋,“我上回瞧廚房裡的柴火不多了,今兒一早便下山砍了點柴,足夠這幾天用的了。”
只是砍柴,原來只是砍柴去了,並沒有離開他……
雙唇繃成一條緊緊的線:“那你,怎麼也不留張字條?”
蘇拾花撓下頭髮,心裡卻覺得奇怪,今天她的樣子很難看嗎?怎麼他一直不肯看她?
“你昨晚不舒服,我是想著你或許還沒睡醒,所以才……”忽然靈光一閃,她像察覺到了什麼,“阿陰,難道你在找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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