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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上一片旖旎嫣紅,好似蝴蝶撲入晚霞中,被染上的靡幻綺光。
蘭顧陰沒料到她做出此舉,鳳眸微閃,藏著難以察覺的調謔之意:“自己真的可以嗎?”
“嗯……”哎呀,他怎麼還問。
面對滿臉不自在的妻子,蘭顧陰強忍不笑:“好,我在外面等你。”
他知道,她一向孤立慣了,是他硬生生擠入她的生命中,不過沒關係,他有太多太多的時間,讓她來慢慢適應。
那藥膏十分溫潤,塗抹完,蘇拾花果然感到灼疼處變得幽涼涼的,撕裂的疼痛漸漸褪去,她臉一燥,迅速穿好褲子,下了床。
今天,算是他們新婚的第一日吧?儘管沒有大紅喜轎,沒有鳳冠霞帔,但兩個人在一起,總覺得勝過一切,讓她好……幸福。
“阿陰……有件事,我想跟你說……”她坐在桌前,摩挲著手中的筷子。
“怎麼了?”蘭顧陰正替她夾菜,那輕柔的語氣,彷彿無論她說什麼,都會毫無條件的答應似的。
蘇拾花猶豫,這件事她思前顧後,從與他拜過天地就一直在想,今日終於下定決心,說出口:“我想回師門一趟。”
蘭顧陰親眼看著那塊青筍從自己的筷上掉落,然後,以著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轉過頭:“你說什麼?”
蘇拾花當他真的沒聽清,又重複一遍:“我想回師門。”
蘭顧陰胸口狠力暗絞,傳來模糊不清的痛意,但很快被一股竄升上來的熾怒掩蓋,冷冷哼笑著吐字:“才一天而已,你就已經忘記昨日許下的誓言,忘記答應過我什麼了嗎?”
“我記得。”蘇拾花察覺他面色有點陰沉,嗓音不自覺放低,小小聲地,試探性地問,“你在生氣嗎?”
生氣?他差點忘了,她這人最擅長的就是潑他冷水。
好吧,看來真是生氣了……蘇拾花把頭低下來,有如犯了錯,摳弄著手指頭解釋:“阿陰,你聽我說……我自幼就被師門收留,對我而言,師門恩重如山,這一點我不能忘記,如今咱們成了夫妻,我總不能、不能一去不返……我回到玉牙峰,向師父稟明一切,然後再回來,咱們平平靜靜的過日子。”
“回來?”蘭顧陰吐納急促,連聲冷笑,“將來會發生什麼事,誰都說不準呢,我怎能相信你肯去而復返?不會改變心意?又或許你碰見了你的……”他臉色一變,禁忌不提。
蘇拾花不料他突然情緒激動起來,有些手足無措:“我說過回來,就一定會回來的,我只是,想上山跟師父拜別……”
蘭顧陰不願聽,把臉一撇:“如果我不同意呢?”
蘇拾花緘默。
蘭顧陰胸口又開始劇烈起伏。好,她不答,意思就是跟他槓上了是不是?回師門,對她來說就真的這麼重要?
起身,他往門口走去,而她沒有追上來,蘭顧陰定住身,下一步怎麼都邁不開,氣得渾身發抖,最後又狠狠回首瞪去,她仍坐在原處,眼圈依稀泛紅,急的快哭的樣子。
該死的!
“你真一心要去?”
蘇拾花還當他生氣走掉了,此刻聽他問及,連忙抬首,淚眼汪汪的,含著期盼。
他咬緊牙根,不知是在惱她,還是在惱自己:“好,那你帶我一起去。”
蘇拾花驚咦聲,好像聽錯了一樣,顯得那麼不可置信。
“你答應過我的……從此以後,不會再丟下我……”所以無論到哪裡,她都休想甩開他,拋下他,休想讓他一個人孤零零的了。
蘇拾花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懵懵然的,再看他,立在門口,眼睛也不往她這廂掃,執拗又憋氣。
但,這是表示同意的意思吧?蘇拾花禁不住解頤一笑,嫣然如花,宛若縱飛的蝴蝶一下子撲進他懷裡,摟住那纖瘦的腰身:“好,咱們就一起去……”
蘭顧陰嘆息,到底敗給她,反手攬她入懷,瞧那小人兒笑得眉梢彎成月牙,忍不住又氣,俯首貼近,似有著切齒痛恨,“你這折磨人的……”
“疼呢……”這人,幹嘛好好的咬她耳朵。蘇拾花眨巴著眼,撅嘴無辜,好生堪憐的模樣,讓人真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蘭顧陰頓覺那處熱的發脹,險些又快遏制不住,是了,他答應她,但也絕不做徒勞無獲的事:“既然我同意了,你……總得補償我。”
補償?
蘇拾花怔怔地發呆,被他用指尖輾轉描繪著唇形。
蘭顧陰暗嘆,這個小笨蛋,之後發生的事,或許只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