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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頰又開始發燙,即使不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現在是不能見人了,可是,唉,她怎麼就這樣六神無主,甩開他直接跑掉了呢。
但,想起那個人,一時間,無從面對。
她抱膝蹲在樹下,像個被遺棄的小孩子,竟是發了一夜的呆。
天近拂曉時,她才趕回來,剛要推開房門,卻聽隔壁的門吱呀一響,蘭顧陰從房內步出,蘇拾花暗自訝異,她明明竭力放輕動作了,是碰巧……還是他一宿未眠特意在等自己……
他面無表情,但下頜繃得緊緊的,眼睛盯著她,總覺的像在生氣。
回想先前發生的一幕,蘇拾花心跳情不自禁加快,好不容易白下來的臉蛋,又微微生熱:“我、我回來了……”匆匆落下一句,她做賊心虛般衝進屋,將門關上。
蘇拾花打噴嚏,渾身發熱,躺在床上一整天,完全沒意識到這是發燒的前兆。夕陽西下,她餓的不行,起身下床,就感到腳底一陣虛浮,力氣被抽走大半似的,推開門,卻瞧見院落前,蘭顧陰正靜靜倚著紫藤花架。
修長的身姿,削瘦如紙,衣衫被風兒吹得輕飄飄的,是一種叫人痛到骨子裡的孱弱,他仰著頭,目注著天端日落,彷彿大千世界裡,只剩下他一個人,背影是難以描述的孤單寂寥。
一股深深的愧疚與自責猛地撞痛心口,叫蘇拾花一下子清醒過來,直恨不得給自己兩拳,她,到底在躲什麼,在怕什麼,他已經這樣孤單了,難道連自己也要將他“孤立在外”?
不,她明明不是這樣想的……
“阿陰……我……”她急著走上前,卻發覺身體有些不聽使喚,整個人晃晃悠悠的,像蕩在高高的鞦韆上,視線裡他轉過身,那張俊臉倏然轉變蒼白,蘇拾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說什麼,只是“我”了幾聲,眼睛一翻,暈倒在地。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不要不理我,不要不說話!!!!否則人家真的會桑心的寫不下去了啊啊啊啊……收藏君,請你漲一漲吧,好不好!!!
☆、'離'
蘇拾花記得以前在師門的時候,每逢自己生病,日子反而變得清閒起來,因為不必練劍,也不必被師姐們喚來喚去,那時整張小臉都燒得紅彤彤的,身上裹條薄毯,額頭搭著一塊涼毛巾,白日裡,師姐們習武練劍,只有她孤零零地躺在木板床上,就像一個被大夥兒遺忘的人。有次燒得很厲害,渾渾噩噩,連講話的力氣都沒有,其他師姐都沒放在心上,唯獨四師姐不放心,向師父說明後,下山請了郎中來,之後幫她煎藥、送飯菜的人也是四師姐。
至今,她都無法忘記四師姐為她煮的那碗粥,味道平凡,卻很溫暖。
她似乎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光怪陸離,具體夢的是什麼已經記不清,但是不再同以往,沒有晦灰的天,沒有一直一直地往下墜落,沒有黑暗也沒有感到孤單……
一隻修長細膩的手指,輕輕探上她的額際,不久移開,又慢吞吞地滑過她的眉梢、眼角、鼻尖……最後停留在嘴唇上,來回摩挲,癢癢的,彷彿是小蟲兒在咬,隱約有股纏綿的味道……
蘇拾花眉心糾緊地一顰,那人馬上挪開手。等蘇拾花睜開眼後,發現正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而旁邊,坐著蘭顧陰。
發生什麼事了……她揉揉額角,快速思憶,凌亂的畫面一點一點往腦際裡回聚,終於記起最後的情形,當時她正要喊他,但身體不聽使喚,頭暈腦脹的,然後,然後她就……
“阿陰……”她看著床畔的水盆跟搭在邊緣的涼毛巾,這才意識到,原來是自己生病了。
“醒了?”蘭顧陰口動身不動,筆直的姿勢,幾乎讓人以為他坐在這裡,已經等了三生三世。
接著,那聲音輕輕冷冷,言簡意賅,宛如命令:“起來吃藥。”
蘇拾花可能是被他陰沉沉的臉色嚇到了,緩緩靠著枕墊坐起身,見他端來藥碗,卻沒交給她,反而舀了一勺湊在唇邊吹著,倒像要喂她似的,蘇拾花心頭微跳,一下子靦腆起來:“我、我自己來就好……”
“張口。”他恍若未聞,徑自將藥匙遞到她唇邊,此刻無論是他的表情,動作、還是聲音,都透著一股不容拒絕的成分。
蘇拾花能感覺到他在生氣……可是,他究竟是在氣自己生了病?還是在氣自己那時候丟下他一個人逃走?
她聽話地張開口,蘭顧陰則一小匙一小匙地喂著,儘管繃著俊顏,但動作可謂十足的小心,彷彿當她是嬌氣的小嬰兒,隨時有可能被嗆到。
喝著喝著,蘇拾花忽然流下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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