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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無故遭人冷遇,耗費了好些心力。再後來,自己被莫名調進了宣正宮裡,朝朝日日面對皇帝,爭強好勝的心漸漸被激起,凡事都要盡善盡美,但求主子身邊自己能夠最為得力。那一次,記得是於菊園之中隨侍皇帝與秦妃撫琴,秦妃那時還只是嬪,卻因為不可為外人道的緣由已然在後宮之中位置顯赫,那晚似乎是交代她母家要做的事未能完全符合皇帝心意,因此惹了他不高興。他讓隨侍一旁的自己去彈琴,記得當時亦是在深秋,合著夕陽餘韻,彈的是一曲《平沙落雁》,技藝不算純熟,但勝在感情濃厚。就這樣,秦妃遭到一番莫名訓斥忿恨離去,自己亦未受到過多褒獎,卻得到了這把桐木老琴。
思及過往,心中難免情緒莫名,不知是為自己當時的天真負氣而感到好笑,還是在感嘆時間真的能夠殘忍地改變許多,辛瞳輕閤眼眸,又緩緩睜開:“人都說古琴最是善通靈性,彈奏的時間越長,琴音便會越發圓潤、淳和,如若長時間閒置不彈,卻又一朝重新拾起,其聲音便會黯然失色,再沒了以往的得天獨厚,渾然天成。”
宇文凌心知她話中有話,睹物生情,定是勾起了以往的回憶,卻並不揭穿,反而一措不措看著她的眼睛:“其實那時的你,讓朕很滿意。”
那也就是說,如今的自己已經沒有那麼令他滿意?辛瞳沒有將這個愚蠢的問題問出口來自討無趣,卻聽身邊皇帝的聲音再次幽幽響起:“只是年復一年,人總會漸漸長大,現在這樣,並沒有什麼不好,朕也不過偶爾會有些回憶往昔。”
辛瞳沒能找出合適的語言來應對此時的情境,亦或許面前的男人根本就不需要自己有任何的回應,兩人各自思量,一時之間兩廂沉默。
終究還是宇文凌站起身來率先開口:“既然不願在這裡撫琴,也就無需繼續呆在這裡。且記得朕方才交代的話,中秋臨近。”
辛瞳沉默點頭,突然想起那次跟他出宮往布莊裡去,一路上輕鬆恣意,他不許自己聽見了話卻只顧點頭,一定要她將點頭表達的意思交代清,只那般命令若是用於此時情境只怕是要更加難為情。
好在宇文凌並未再次發難,只徑直走至擋屏前指尖輕叩,便有侍女魚貫而入靜候聖命。讓人將案上古琴重新包好,直接交給等候於外的黃庭安,又命人去取傘。
辛瞳未想他竟是要在這樣的雨天裡走回去,怎的還會叫人去拿傘,一時之間不知自己該當如何,直到手心之中觸到木質的實感,這才回轉過神,匆匆跟於皇帝身後離開這處幽暗靜謐之地。
莫非他果真料事如神?辛瞳隱約有些詫異,這樣密閉的空間裡,他怎會知道此時已不見了電閃雷鳴驟雨傾盆,之餘淅淅瀝瀝的綿密雨滴細碎滴落在傘面之上。
辛瞳緊走幾步跟上前方皇帝的身影,見他亦是緩下腳程,像是有心等候自己。迴轉過身,宇文凌再次發現了讓他不順心意的事情,當下將自己手中的傘塞進她的手裡,解了自己肩頭的黛色氅衣披在她的身後,又打好緞帶,將她緊緊的包裹其中。
辛瞳有些感激,卻又有些慌亂無法表達,脫口而出的話語已然變成:“都說秋雨綿綿柔而不絕,原就該是像現在這樣,方才那般疾風驟雨著實有些離奇。”
卻見宇文凌凝眸注視著她的眼睛:“有什麼離奇?興許是老天也瞧不過去有人竟敢於宮闈之中深夜密會,藉此發作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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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生醋意
辛瞳當下怔在了原地,這樣子的話真是字字誅心,但話題兜兜轉轉,終究還是迴歸到了她最擔憂的地方:“主子,您能不能饒過陸雙祺?”
糾結了整晚的說辭,脫口而出的卻是最直白毫無修飾的話語。辛瞳惴惴不安,卻還是強迫自己直望向皇帝,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神色坦然且無所畏懼。
宇文凌瞧不慣她這樣遮掩情緒,明知她焦躁不安,卻無心同她就此事多言:“朕自有考量,你無須多問,與其說這些,朕倒更想聽你聊聊你家人的事情。”
辛瞳微微有些詫異,他怎麼會對這樣的話題感興趣,片刻沉默,一時竟不知從何說起。
身旁再次響起皇帝的聲音:“父母都會希望孩子過得安寧,但那也只是在子女平庸之時才會抱有的心境,歸根結底,如若子女一朝尊貴平步青雲出人頭地,才是合了為人父母者最大的期許。”
這又是在變相的點醒自己?
辛瞳有些不明所以,他話底深層的含義寓意太深,直白的去問又有些難為情,但到底還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