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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觸碰,但卻依舊不能心無旁騖做到坦然受之。
“你總是這樣,好容易向前挪騰一小步,轉臉就要再後撤一大步。”
辛瞳讓他說的怔愣,醒過意思來心裡撲騰騰跳得厲害,要說這向前近一點再近一點,她不是不想,而是不太敢。她覺得自己這樣的心理大概類似於碰到了餌食的池中之魚,縱然再大的誘惑放在面前,也總要一次又一次試探過了才敢下口去吃。
不過瞧他不耐煩的樣子,倒像是不待見自己這般謹小慎微,她下意識地點頭,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允諾什麼,最後擺出個巧笑嫣嫣的模樣,主動往人身前蹭,踮了腳尖在面前之人宛若刀刻的頸間曲線上輕輕一碰,稍縱即逝。
宇文凌慣有的好耐性,只縱然平素再冷清,也敵不過已被他裝在心坎上了的人這樣欲拒還迎毫無章法一番撩撥。這會兒她尚未來得及撤回身子,鼻尖眼底盡是她烏黑瑩亮的髮絲,夕陽將落,猶有暮色餘暉盈盈繞繞映照在她的周圍。
他將她緊緊禁錮在懷抱之中,一手扶在她的後頸,就著她方才所在的位置,讓她緊緊貼在自己胸膛上。
辛瞳動彈不得,觸目所及是他頸間行雲流水般的曲線。明明從來都不敢逾越了界線恣意打量聖顏,可她就是不知在何時將這抹美好的線條深深刻在了心間。他大概是天性不愛受拘束,即便是在冷氣漸盛的隆冬臘月,依舊不願佩戴裘圍等物事,兩道筆挺的凸骨橫亙於頸項之下,不失力量又彰顯出妖冶的光澤。
他終究還是將她隔開了些,她身上有淡淡的暖甜氣息,似有若無星星點點飄散在空氣之中。她不愛繁複的釵飾,總是將滿頭墨絲用只玉簪虛虛攬著,挽成最精簡的髮髻。大概正是這樣的原因,她髮絲的質地依舊保有著最本真的樣子,一絲一縷清晰明麗順滑無比。他拉了她到窗邊,暮色照耀下發頂鬢間現出一抹一抹光圈,彷彿這滿頭黛墨是通靈性的,融匯了夕陽硃色,吸食了日月精華,靈動而跳脫。
他觸手就去拔她髮間的簪子,把她驚了一跳。手起簪落,他隨手丟在了一邊:“這樣好的顏色,讓你成天不走心隨便打發,真是暴殄天物。”
辛瞳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哪裡,下意識地甩動髮尾,滿目青絲飄飄散散,像是灑落在了人心尖上,讓人心癢難耐。肩頸被人制住,辛瞳仰臉去望,視線所及竟是一團和暖融融。他難得的有耐心,替她一絲一縷歸攏好,直至墨色烏絲如瀑布般順直而下。
“朕瞧你平素裡懶散慣了,再怎麼要求你認真打理儀容也是無用,索性從今往後都不要再束髮了,就這樣披散著也挺好。”
這是怎麼個說法?說她梳理打扮不走心,沒有的事兒啊,左不過就是循著宮女子一向的慣例清淡妝容,釵事從簡。至於讓她以後都不準再束髮了,那怎麼行?
“宮中女子就是因為注重儀表,這才綰髮以求整潔爽利,要都披散下來,豈非壞了規矩?”
宇文凌皺眉打量著她,口氣立時變得有些不樂意:“朕什麼時候吩咐過第二個人,何來的“都”?同朕講規矩,你覺得有意義嗎?”
被他一堵,辛瞳辯解之詞脫口而出:“可奴才還要當差的,散著頭髮要礙事的。”
“朕是讓你幹過什麼勞力活,非得你一副正經衣冠的樣子。別把自己折騰得不受看,就是你最大的功德。”
辛瞳真是無語極了,怎麼就平白無故落上了汙染聖上視聽的罪名?倒像是她平素裡真就一副邋邋遢遢不修邊幅的樣子似的,當真讓人忿忿不平。
眉間被人輕輕一戳,耳畔響起帝王低沉而不容抗拒的聲音:“別那麼多的意見,交代你的事情依樣做好就是了。”
他永遠這樣,政事上習慣了殺伐決斷說一不二,連帶著這樣僅僅關乎她自身的小事情,也吩咐得乾淨利落,不容她有任何抗拒。
左右他說什麼便是什麼吧,天氣日漸寒冷,散著頭髮倒成了天然的保暖屏障,只是被旁人斜著眼睛打量卻也是註定要承受的了。
宇文凌沉默望著她,彷彿尋到了件極趁手的玩具,將她髮絲層層纏繞在指尖又一圈圈鬆開,辛瞳還在惦記著旁的事情,神情略顯呆滯,不知是有心乖乖巧巧讓人盡興還是根本就沒有意識到。
“在想什麼?”
她回過神來,仰臉看向他,一縷髮絲猶在他指間纏繞著,這一抬頭便惹來了陣陣牽痛。疼痛來臨的一瞬間她面上有一瞬的花容失色,轉臉又迴歸淡定夷然,這副走神的樣子有些可笑,卻又憨憨傻傻得十分可愛。
辛瞳微定了定神,將心中的念想一水兒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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