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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成這了副模樣啊,小姐!”
我咬牙想說上幾句狠心話,不想到了嘴邊竟成了哽咽,再輕泣幾聲欲語,摸上臉頰,早已淚流滿面。
我倆一同在房裡哭了許久,夜裡長談至天明。
綠鶯告訴我,沈婉清被迫改嫁了,新郎是個跛子,喜怒無常,大婚夜裡剁了她的兩根手指下酒,沈婉清受不住折騰,自甘殉節,而她那捧在手心上的女兒,也嫁進尉遲家做小,與王家再無瓜葛。
綠鶯靜靜說著,我靠著她聆聽,似乎這世上就只有我們二人,相伴為生,相依為命。
她留了下來,一直在我身邊。
*
長平三十五年,翻經日。
我將經書運去城外指點農婦禪語,走入某戶人家中,聽見有嬰孩啼哭不止,好意詢問,誰知那村婦支支吾吾說不出所以然來,我進裡屋檢視,見竹籃裡放著一名男嬰。
還沒等張口再問,便見一名蓬頭垢面的女子衝上前阻攔,警惕的瞧著我。
我二人對視許久,那女子忽然愣住,然後試著叫了一句:“安若姐姐?”然後蠟黃的臉頰上便留下淚痕,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喊:“姐姐!姐姐!你看看我,我是書菱啊!”
哭嚎一時半會,她竟體力不支的暈過去。
我將她帶回庵裡,這才發現她裡衣帶血,請大夫瞧了瞧,只是搖頭,等她悠悠醒來,斷斷續續的說了些事,我才明白,這病是好不了了。
“尉遲家是要棄車保帥,他們將阿正派入死士營,去搶蠻夷的糧草,還讓身邊的細作餵給他迷藥,要了那守城將軍的女兒,說是不讓他呆在家裡,要讓他死在外面。”
“我也勸他啊,功名族望都是大丈夫乾的事,家裡勾心鬥角,被那些個奸佞小人弄得烏煙瘴氣,我是個女人,我們只是普天之下一對在平凡不過的小夫妻,爭不過別人我不怪誰,只要命還在自己手裡,心還在這個家裡,就算是大京亡了,一樣可以歸隱山林,男耕女織,活得快意瀟灑。”
“可是,他這人就是死心眼,把那將軍的女兒娶進門來,明知會輸還要奔赴戰場,我想留他啊,勸得自個都哭了,我一生都沒掉過那麼多淚,可他就是不聽,等他一走,那將門女眷便開始作威作福,聽了其他人的話要打掉我肚裡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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