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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雪,就是想跟上兮雪都難。
兮雪離開相府,也沒有看方向,就在外面隨意的亂走,兮雪腳程好,沒過多久就走出了城門。大概因為心情不好,兮雪繼續往城外走去,完全沒有想過晚間要怎麼回府。
熙城地處南方,如今綠樹成蔭,風景十分宜人,兮雪走了沒多久,就見到一個小小的湖泊,湖邊有一人在釣魚,或許因為太過專注的原因,並沒有注意到兮雪。
兮雪也不管對方,從身邊摘了一朵正開的野生牡丹花,坐在岸邊,一瓣一瓣漫不經心的撕了,灑在水中,鬱結的心情倒似乎是好了許多。兮雪拿手裡的花瓣逗水裡的游魚,正玩得不亦樂乎,突然撲通一聲,睡眠漾起大大的水波,水中的游魚都驚走了。兮雪微蹙眉,回頭看去,剛剛釣魚的男子不知為何墜入水中,卻不見掙扎,眼看就要沉下去了。
兮雪沒有多想,手裡的軟緞已經揮了出去,將落水的男子撈了上來。近前去看,男子二十歲上下的年紀,眉如柳葉唇如玫瑰,倒是比女子還要柔美,此時臉色蒼白更是惹人憐愛,就是兮雪也不由一愣,心想這般的男子,當真讓女子都無地自容啊!
感嘆過後,兮雪執起男子的手,為他細細把脈,剛剛疏開的眉頭,不由的再次蹙起。解開男子的衣裳,兮雪取了隨身帶著的銀針,手起針落,很快男子的身上就扎滿了銀針。此時的兮雪,沒有了平時的嬉笑玩鬧,畢竟是神醫,一舉一動都帶著難言的氣勢。不過也就僅限於這片刻罷了,等下完了銀針,兮雪便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態,無聊的拿著男子的魚竿擺弄著。
凌澋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自己身上扎滿了銀針,在陽光下,還泛著些冷光,身上的衣裳雖然被太陽曬乾了,但總有一種黏黏糊糊的感覺,讓他恨不得跳到水裡清洗一遍。前面不遠,一名白衣女子坐在湖邊,狀似十分疑惑的擺弄著自己的魚竿,一會兒甩到湖中,一會兒又從湖裡拽出來,就是不見有魚兒上鉤。見到這般有趣的情景,凌澋不由的低低的笑出聲來。
聽到身後的動靜,兮雪回頭瞪了凌澋一眼,放下魚竿,走到凌澋面前,居高臨下的指著凌澋身上的銀針,道:“你再笑,再笑,我就不給你拔針了。”
“……”凌澋很想哈哈大笑,但看兮雪的樣子,似乎當真是說得出做得到的,只得咽回去,努力平復了一番,才向兮雪道:“你給我拔了針,我釣魚給你,可好?”不自覺地,凌澋的話裡帶了些寵溺,溫和的誘哄道。
兮雪偏著頭,想了想,道:“好,你還要烤了魚給我吃。”
凌澋點頭,道:“都依你。”
兮雪點頭,蹲下身子,伸出纖纖素手,極快的拂過,那些明晃晃的銀針已經乖巧的落在兮雪手裡。兮雪將銀針收好,拿出一個瓷瓶,倒了一粒藥丸給凌澋,雖然只是普通的祛暑藥丸,對凌澋倒是有極大地幫助。凌澋的身體,其實也沒有太大的問題,只是重傷未愈,加上心情鬱結,曬了太陽有些中暑罷了。
凌澋接過兮雪的藥丸,毫不猶豫的服下,坐起身子,將兮雪解開的衣裳拉好,向兮雪隨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這裡除了我,旁人都不知道,你怎麼會走到這裡來的?”
兮雪眨眨眼,笑道:“沈沫雪,今天心情不好,出來走走,走著走著就到這裡來了。”
“……”凌澋眨眨眼,“你不認路?”
“你怎麼知道?”兮雪不由驚異道,難道她臉上寫著‘路痴’兩個字?
凌澋一笑,道:“這裡旁人找不來的。我知道這裡,是因為當年我妹子無意中發現的,她也是不認路的。”
“你妹子?你長的這麼漂亮,你妹妹一定也很美吧!”兮雪打量著凌澋的臉,她認識的男子當中,也只有凌泧可以與他相比了。不過凌泧的美與他不同,雖然那一張臉妖嬈絕美,但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個男子,不似凌澋一般雌雄莫辨。
雖然被人稱為漂亮並不是那麼動聽,但聽兮雪這般說,他卻沒有絲毫氣惱,就如當初他妹妹揪著他的臉說“哥哥,你怎麼能長得比怡兒還漂亮?”一般,讓他忍不住包容,愛惜。只是,想到妹妹,他不由的心頭一痛,那個天真爛漫,扯著他撒嬌的妹妹,早已不在了,今日正是妹妹的祭日,他才會不顧身上的傷,千里迢迢趕回熙城,在這裡祭奠死去的妹妹。
兮雪見凌澋臉色更加蒼白,伸手抓過凌澋的手腕,查了脈象,又取了一粒藥丸給他服下,罵道:“你是病人,不能情緒起伏太大!我的藥可不是這麼讓你浪費的,還不快點釣魚還債,要不然我再把你丟到湖裡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