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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融化，泛出幾分柔軟來。

程熹微在他身前站定，垂眸，輕聲說：“蘇念，我要離開巴黎了。”

蘇念眸光一動，眉頭就輕輕攏起。

“我要去m市，車票已經訂好了，下週就會過去找房子。”程熹微抬頭看著他，“所以不要再跟著我了好嗎？就算你留在巴黎，我們也會分開的。”

蘇唸的眼圈驀地就紅了，撇開眼，不再看著程熹微。

程熹微也跟著哽住。

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蘇念，我覺得一段好的感情應該是錦上添花，而不是彼此犧牲。”

蘇念渾身已經是森然的冷意，倔強地扭過頭，並不看她。

程熹微輕輕地晃了晃他的手，柔聲說道：“我記得你上次說，杜若和何衾生分手的時候，你說，給不了的承諾，就不要輕易說出口。蘇念，你現在能給我什麼呢？”

程熹微殷殷望著他。

她知道這句話蘇念回答不上來。

他成熟到與年齡不符的思想讓他能說出那句話，他也該比誰都清楚，18歲，是個沒有資格給承諾的年紀。大概是這個原因吧，他從來沒對她多說過什麼，只是默默付出行動。

良久的沉默，雨滴漸大，飄在兩人的髮間，落在兩人的臉上，沁心的冰涼。

程熹微垂下眼瞼，“回去吧。”

她沒去看蘇念握緊成拳的雙手，轉身就走。

她和愛瑪太太透過電話才知道原來蘇念是打算去美國念大學，但突然改變了主意，誰的勸都不聽。雖然愛瑪太太欲言又止，但她明白她想說什麼。

況且，她也不願意看到蘇念為她有任何的放棄和犧牲。

就像她說的，一段好的感情應該是錦上添花，而不是彼此犧牲。

程熹微上了樓就繼續趴在窗臺，一直沒看到蘇唸的身影，她不知道是她上樓的時候他就走了，還是他仍舊在樓下，就像之前那樣，靠在門邊等著她。

夜晚的雨越下越大。

程熹微沒心情吃飯，也沒心思看書，就趴在窗臺看著雨水斷線的珠子搬不停落下，嘩啦啦地打落一地花葉。

蘇念應該……走了吧。

他不會這麼傻，一直在樓下吧。

萬一沒走呢？

這麼大的雨，這麼冷的夜晚。

程熹微焦慮得不行，想下去看一看，又覺得自己不能心軟，就算他就在樓下，她也不能下去，得讓他徹底死心才對。

時間變得格外煎熬。

一個晚上的時間，程熹微覺得每分鐘都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看到天微微亮了，換了身衣服，拿著包，和平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