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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學的時候大家都這麼說。”說著將賀蘭霸的郵差包卸下來掛在右肩上,“走吧。”
這次總算老老實實一步一個臺階地上了,賀蘭霸望著凱墨隴單肩挎著郵差包的背影,凱墨隴今天穿著一身輕薄的夾克,背郵差包效果剛好:“說實話,你背郵差包蠻帥的。”
“當然。”
賀蘭霸被對方嘴角淡定的酒窩噎了一下:“……我可以想象你在高中被人狂毆的樣子。”
凱墨隴笑了一下沒說話,低頭翻開郵差包:“都裝了什麼,這麼重?”說著兩下三下就把包裡的書本一股腦全翻出來,左手三本右手四本拿在手裡掃著書脊,“《金枝》這麼冷僻的書你也看,你的口味還是這麼奇怪。”
“哎哎,你稍微尊重一下室友的隱私好嗎?”賀蘭霸抬腳踢了一下凱墨隴的小腿。
凱墨隴也沒躲,將書本訕訕地塞回郵差包:“沒有AV沒有GV,真是苦行僧的生活啊。”
“敢情沃頓商學院的圖書館能借到這種東西?”
“我很少去圖書館。”
別人泡圖書館的時候你都忙著在宿舍的床上讓你的室友呻吟是吧?賀蘭霸嘖了聲“敗類”。
“你又想多了,我那個時候不住校,去校圖書館的時間不多,”說著回眸一笑,“也沒有室友可以在下面呻吟。”
賀蘭霸對這人的節操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聳聳肩:“不用說服我你的人生很純潔。”
“在遇到你以前真的還挺純潔的。”凱墨隴一步步邁著階梯,緩慢又耐心地等著身後人,“你不覺得我們很配嗎?”說著自己衝自己笑了笑,“我們在一起會很幸福的。”
賀蘭霸埋頭上樓,他認定凱墨隴三個字與純潔兩個字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的,但是會對自己輕輕說出“我們在一起會很幸福的”這樣的話的人,心裡一定有一塊一塵不染的保留地。
他無法回應凱墨隴,也就笑笑不說話了。
40
賀蘭霸坐在旋椅上,電腦旁摞著那幾本從圖書館借來的書;從上到下依次是兩大本《諾頓英國文選》《唐璜》《理想國》《金枝》《原型和集體無意識》;宅男編劇抓了抓頭髮,最後一本實在連他自己都不太能直視,那是霍金的《時間簡史》……他借書出來的時候鄧小胖翻著這些書嘖嘖感慨:“做編劇真是太不容易了。”他剛想蕩氣迴腸地回一句“那當然;做編劇那得積累”,豈料鄧小胖接著來了一句“你這失眠症也太嚴重了,我一般看看高中英語課本就能睡著了”,而後頗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
一般來說如果他近段時間正在寫有關某個題材的劇本,就會集中借和題材相關的書來看;比如寫醫療主題的劇就借《格蕾的解剖》;寫音樂方面的劇就借《音樂聖經》,寫推理劇就借島田莊司或東野圭吾的作品,當然目前為止借得最多的其實是言情小說,鄧小胖每次問他又借什麼參考書了,他不好答得太直白,就說是“中國的簡奧斯汀”。
可是目前他處於暫失業的狀態,只好從文學到哲學到人類學到心理學到天文學一股腦兒借來充電,萬一下次的劇本用得著呢。宅男編劇歪著腦袋掃了一眼五顏六色的書脊們,最後落在那本《金枝》上。國內最權威的電影獎和這套書的名字同名並非巧合。金枝,那是一個王至高的榮譽,一生的守候。
“行,就你了。”賀蘭霸豪邁地抽出這部人類學鉅著的第一卷,舉在肩膀上哼著歌拉開房門。
。
衣櫃門“嘩啦”一聲滑開,混血美男取出灰色的背心和黑色的耐克運動褲,衣褲扔在床上,凱墨隴撩起衣襬正要脫外套,忽然皺眉扭過頭,對面樓某扇窗戶處閃過一道白光,他放下衣襬,無奈地搖頭走上前拉上窗簾。臥室內驟然昏暗下來,只有窸窣的換衣聲,藍灰色的套頭針織衫扔在床上,跟著是還掛著皮帶的白色修身褲,裸露的手臂撈起灰色的緊身背心一徑套上,床墊沉了一下,凱墨隴赤著腳起身,耐克運動褲白色的腰繩在空氣中嘶一聲抽緊繫好。
敲門聲響起時,凱墨隴正坐在床邊,往拳頭上一圈圈繞著白色的護帶,頭也不抬地說:“門沒鎖。”
賀蘭霸推門進來,有些詫異:“幹嘛把窗簾拉這麼嚴實?”怕走光?對你來說不可能啊!
“還好你沒住這間房,”凱墨隴在床邊纏好護帶,回頭瞄了一眼被窗簾遮得嚴實的窗戶,“那棟樓裡住著個偷窺狂。”
“哈?真的?”賀蘭霸來了興趣,走到窗邊拉開窗簾,扶著眼鏡眯縫著眼極目遠眺,最近的一棟樓離這裡也有上百米,“哪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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