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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圖是一張紛飛雪花下華燈初上的熟悉街景,勾引著在外遊子濃濃的思鄉情緒。我笑一笑,憧憬了一下那樣美妙的畫面,右鍵退出手機微博。
節假期間,機場和汽車站、火車站一樣,比肩接踵,擁堵不堪。我連吃飯、上廁所的時間都無情地遭到了擠壓,又哪來的閒情逸致去迎接聖誕節呢?
除此之外,因為春節的臨近,我的工作日程上又新增了一項重要內容——排練尾牙宴和新春晚會的慶祝節目。
每年農曆的初一、十五或者初二、十六,是福建商人和臺灣商人祭拜土地公神的日子,稱作“做牙”,農曆十二月十六的“做牙”是一年裡的最後一次,所以叫“尾牙”。過去,商家在 “尾牙”準備好酒好菜給土地公“打牙祭”,祈求庇佑來年生意興隆。如今,“尾牙”的含義逐漸發生了演變。在臘月十六前後,閩臺地區的公司老闆會設立“尾牙宴”,宴請公司同仁,犒勞平日的辛苦工作。董事長、總經理這些平常難得一見的高層會親自出席,與員工一起歡度時光。
在此之前,我一個生長在祖國中部地區的普通青年對這樣一個南方節日的存在一無所知。我的崗位是地勤轉企業文化管理,除去日常值機工作外,在節慶時需要參與策劃和編排文藝節目,一展專業特長。
一月九號,也就是臘月十六這天,公司即將舉行一年一度的尾牙宴。在大數人對年終紅包滿懷期待急不可耐時,我和一起排練的兄弟姐們因為白天上班、晚上排練的高強度工作體力虛脫苦不堪言。
值機處隸屬於旅客服務部,因此我們承擔了部門的一個單獨節目,同時我們和飛行部以及杭州分公司有一個合作節目。一個月的預備時間,因為節目的提議、定案、修改、完善,人和人的磨合以及部門與部門的磨合而捉襟見肘。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為尾牙宴準備的節目可以直接重搬到新春晚會上,否則我覺得自己很可能因為騰不出時間刮鬍子從一名正常屌絲升級成怪蜀黍了。
十二月三十一號的晚上,我和麥可熙以及一同表演的其他十來個人在排練廳狼吞虎嚥地享受著毛哥送來的外賣。麥可熙是個剛剛大學畢業的小姑娘,和全球領先的資訊管理公司麥肯錫在讀音上僅一個字母之差。
“哎,我說,你們學校以前舉辦元旦慶祝活動嗎?” 麥可熙眨著水汪汪的一雙眼睛問我。
我把嘴裡的東坡肉再貪婪地嚼上幾口,戀戀不捨地嚥下去:“有啊,在噴泉廣場上,有篝火晚會,還有跨年焰火。”
“哇……哎……!”
我吃驚於她語氣的抑揚頓挫,問道:“怎麼了,你們學校沒有的嗎?”
“學校沒有統一組織,各學院根據腰包豐厚程度隨意發揮。不過啊……”她神神秘秘一笑,“我們寢室樓下經常有免費表演。”
這個表情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我想起了女生宿舍樓下常見的郎情妾意肢體糾纏,配合地假裝尋求科普:“什麼啊?”
“車震啊……”
我一口米飯噎在嗓子裡,進退兩難。這個,有點重口味了。
“你們學校車子可以隨便往裡開嗎?”我嘶啞著嗓子問她。
“那要看情況啦,校長兒子是肯定可以的。熊孩子真是標準的高富帥啊,每次往宿舍樓下一站,都引得過路的女孩哈喇子直流。他女朋友是我們系的,面板不白,家裡不富,長得也不美,我們都好奇他倆怎麼勾搭到一起的。後來我聽她宿舍的女孩說,校長兒子特別聽話,媽媽說什麼就是什麼。關於兒子談戀愛這件事,你猜他媽怎麼說的?”
我真的好奇了:“怎麼說?”
“他媽說,女人光長得好看管什麼用,晚上關了燈扒了衣服,撂在床上長得多美都是浮雲,身材好才是王道。 校長夫人我見過,那就是一老妖精啊,五十多的人了,整天腳蹬十多厘米的高跟鞋,纖腰長腿的,光看背影都讓人噴血啊啊啊!”
這個時候我由衷覺得,麥可熙同學的資訊提供和傳播功力,絕對對得起和她一字母之差的麥肯錫。
一月九號,春運開始。就是這樣稀鬆平常的四個字,讓我在五點半下班時因為肢體活動量過大,手和腳一起協奏般哆嗦。
春運期間,行李託運量異常可觀。許多買不到回家火車票臨時轉乘飛機的農民工,攜帶了大件小件的行李,卻因為不熟悉機場託運要求鬧出一堆麻煩,最後不得不額外花錢打包。我記得以前看過王寶強和徐崢主演的一部電影,叫《人在囧途》,講述的就是春節回家途中上演的一系列突發事件。其中有一個片段,讓人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