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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找不準方位了。
我窩在椅子上看了一個多小時的綜藝節目,濤子買完菜推門進來。一眼望過去我就凌亂了:熊孩子是照我列的分量三倍買的吧!
我從他手裡接過一部分戰利品:“好孩子,你小學數學老師沒給你留下什麼陰影吧?”
濤子氣喘吁吁,顧不上我的挖苦:“哥們是故意的。今天晚上少不了要坐四五個小時,不多吃點哪扛得住,你管我買多少原料,都給我做出成品就行了,貧下中農家保證沒有餘糧……”
於是兩個人的年夜飯,硬是弄出了大宴賓客的派頭。蒜苗肉絲、糖醋排骨、紅燒鯽魚、香辣雞塊、醋溜白菜、麻婆豆腐、涼拌黃瓜、冬瓜海帶湯,外加濤子買回來的兩個滷味,擠滿了客廳的兩個矮茶几。
八點鐘,春節聯歡晚會開演,我和濤子準點開吃。自上大學之後,我就再也沒認真看過春晚,只在年後偶爾從網上瞅瞅紅火的段子。今年註定與往年不同,這年夜飯的陣勢,是要誓與春晚共存亡了。
我拿手機掛著校內和微博,一邊欣賞節目,一邊翻閱評論,事實上,後者的精彩程度遠超前者。喧鬧的歌舞、刻意的煽情和牽強的幽默都成了大眾娛樂的物件,配上口中交替的美味,這個春晚看得異彩紛呈、活色生香。
歡樂愈多,時光愈快。電視機裡一群人擠在螢幕前開始齊聲倒數,零點鐘聲敲響後,爸爸打來電話。我放下喝得差不多見底的啤酒瓶踱步到陽臺上,夜晚的空氣柔柔拂上面頰,深吸一口再緩緩撥出,嘴巴里似乎氤氳開淡淡的海水味道。
“兒子,除夕過得怎麼樣?”
“挺好的,”我愜意地彎起嘴角,“我和室友幹掉了一桌子菜,順帶把春晚看完了。”
“喲,居然坐得住了。”
“媽媽呢?也沒睡呢嗎?”
“我和你媽都在看電視呢,三缺一。更新,你過完年什麼時候能來家一趟?”
心裡泛起層層酸澀,以往即使我不陪著他們看春晚,過年時好歹也在他們身邊。工作之後,諸多身不由己,我所從事的又是以晨昏顛倒無償加班聞名的民航工作,一家相聚的時光只會越來越少了吧!
我壓抑住喉頭的顫動:“春運結束之後,請假就比較容易了,我那個時候回家吧。”
“好的,你等一下……”接著便是海綿墊的咯吱聲和一陣開門的響動,片刻之後爸爸對著聽筒壓略微低了聲音:“我從臥室出來了。下個月十六號是你媽媽的生日,你要不就那個時候回來?”
我覺得既感動又好笑,感動於我的爸爸年近五十還會為媽媽製造這樣的驚喜,好笑於老夫老妻彷彿新婚夫婦般情調不減當年。
“好啊,配合您行動,我請兩天假就可以了。”
“還有啊,”爸爸頓了頓,“你趁這次把林慄也帶來家吧,我和你媽都想見見她。過完年她也應該從自己家回來了吧!”
我想到的事兒,他們果然也想到了。儘管心裡早就有了預期,此時還是覺得沉甸甸地堵得慌,隱隱又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可是帶女朋友見家長,是件值得開心的好事兒吧!有多少戀人一起憧憬過這一刻,卻往往撐不到這一刻來臨就分道揚鑣。爸媽會開心,林慄會開心,我也會覺得溫馨不是嗎?
這樣想著,心裡就鬆快許多。我把頭依在陽臺窗戶玻璃上,黑黢黢的天空裡高懸著寒星點點,微弱但清亮的光輝安定人心。
我闔上雙眼,“好,等她回來我問問她,然後再告訴你們。”
爸爸興沖沖地掛了電話。我吹了會兒風回到客廳,濤子已經不見蹤影,茶几上一片狼藉,地板上歪歪斜斜地橫著六個啤酒瓶。我彎腰去收拾,不料卻在此時打了個嗝兒,一股酒氣往上直衝眼睛。我們居然喝了這麼多。
我丟掉手裡的瓶子,走到房間撲倒在床上。剛一翻身躺下,就有溼答答的東西從眼角滑進枕頭裡。我胡亂擦了一把,迷迷瞪瞪地想,這是酒氣催生出的液體,還是突如其來的眼淚?
意外的婚禮
西竹
冬季辦公室裡的中央空調是摧殘面板滋長煩躁的利器。過完元旦,又在辦公室捱過二十天,總算到了春節。
在此期間,日子重複而單調。唯一的刺激來自網購火車票,因為網路擁堵和公司反外掛的安全措施,我費了吃奶的力氣才及時買到了回家的車票。工作只有半年,年假還沒得用,我於是請了兩天病假,在年二十八的晚上坐動車回家。
我已經三年沒有好好過過春節了。大三時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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