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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太妃,柳清棠忽然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連太妃年輕的時候是個大美人,雖然因為常年的病痛顯得格外憔悴,但還是能看出當年的風姿。年紀幾乎能當她母親的連太妃坐在凳子上,只沾了一點點,一見到她出現就騰地站起來行禮。
柳清棠見她臉色蒼白,也沒想晾著她,直接便詢問起她的來意。
“太后娘娘,二皇子他如今年紀大了,就算腦子……有些問題,再住在宮中也不合適,妾這次來是想向娘娘求一個恩典,讓二皇子隨妾到揚子州……”連太妃一邊說一邊暗暗觀察太后娘娘的臉色,見她皺起眉頭馬上便住了嘴,有些忐忑的看她。
柳清棠開始便有了這個猜測,如今見她真的和前世一般說法也不意外。她有心想要避免她們這場悲劇,便沒有像前世那樣答應,而是說:“二皇子和連太妃還是留在禹京比較好,我會在宮外給你們撥一座府邸。”
見連太妃臉上出現焦急的神色,柳清棠又道:“你好好養好身子就是。”
連太妃似乎不太願意,但是又不敢反駁太后娘娘的意思,只能沉默著。柳清棠和她一共也只見過幾面,沒什麼好說的,沉默了一會兒便揮手讓她下去。
坐在椅子上考慮了一會兒,柳清棠又對綴衣道:“去拿了哀家的牌子,讓桃葉到太醫院請楊太醫過來,就和以往一樣說哀家頭疼犯了。”
秦束正走到門口,剛好聽到太后娘娘說這句話,腳步不由得停了下來。
楊太醫,這個人他是知道的。楊太醫出生於杏林世家楊家,是楊家唯一的後人。太后娘娘還沒有忽然注意起他的時候,他就猜測太后娘娘或許是……喜歡著那人的。因為楊太醫每隔兩月就回來慈安宮為太后娘娘診脈,有時候太后娘娘還會像這樣說是頭疼讓人去請楊太醫過來。
他看過幾次那位楊太醫。他和太后娘娘差不多的年紀,長相俊逸的臉上總是帶著和煦的微笑,和他秦束這樣總是陰陰的臉色完全不同;他身形修長挺拔,和他這樣常年需要弓著背的閹人不同;他還有著良好的出生,應該和太后娘娘一樣從小就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和他這樣從小就在宮內外摸爬滾打被人欺凌的人不同……他沒有一項可以和那位楊太醫相提並論。
以前,他碰不到太后娘娘的一根手指,可就算那樣他每次看到楊太醫來到慈安宮進入內殿,都會嫉妒的發狂。可是那又怎麼樣呢,他只能躲在暗處看著,什麼都做不到。
就算現在,他依然什麼都不能做也做不到。是的,太后娘娘最近是對他很好,他也感覺的出來太后娘娘有那麼一些在乎他,但是他不敢賭,不敢賭那位楊太醫在太后娘娘心目中的位置。
他不能表現出絲毫的不對,不能讓任何人看到他的嫉妒不甘。他現在只能什麼事都沒有的站在太后娘娘的身側,直到那位楊太醫的到來,然後像個合格的奴才那樣為他們留出空間,不能露出任何會讓太后娘娘覺得不快的情緒。
雖然想了很多,但其實秦束進門的動作只是頓了一頓,他像往常那樣行禮,然後默默站到柳清棠身後。
柳清棠看了他一眼,剛想說些什麼,就見桃葉也從門外走進來。柳清棠就直接對桃葉道:“來得正好,去喚楊太醫來一趟,哀家頭暈。”
桃葉眼睛咕嚕一轉忽然笑嘻嘻的道:“主子又想楊太醫啦~”
柳清棠還沒說什麼,綴衣就先皺起了眉道:“桃葉,這種有損主子名聲的話不要再說了,萬一被人聽了去就是主子的把柄,你怎麼總是如此不小心!”
桃葉先是看了柳清棠面上神色,見她沒有生氣,反而好笑的看著她,馬上就放鬆了揮揮手不在意的回答自家嚴肅的姐姐:“主子不喜歡太多人伺候,那些小宮女們都被我遠遠打發了,沒人能聽到的,姐姐你也太緊張了,主子都沒訓我呢你倒先訓上了。”
綴衣一愣連忙對柳清棠請罪:“奴婢逾越了。”
“無事,都說過許多次不要如此拘著,綴衣你偏不聽。”柳清棠敲敲桌子催促:“快些去吧,不然天色晚了。”
“是,主子,不會讓你等急的~楊太醫一定是一聽到您傳召馬上就奔過來啦~”桃葉笑著和綴衣一起走出去,柳清棠則站起來看向旁邊的秦束,“先去書房,我看看你的字練得如何。”
“是。”秦束冷靜的說,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現在的心中有多麼煎熬。方才桃葉說的那些話,讓他覺得整個人掉進了冰窟,冷的不住顫抖。太后娘娘方才聽她們說起楊太醫的時候,臉上一直有著笑意,也沒有一句反駁。
娘娘她預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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