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中的手帕為蒼希擦拭臉上的紅酒,“俞小姐不也在說笑嗎?我這小侄女自小沒有媽媽,對母親唯一留下的東西都貼身攜帶,誰也碰不得。她雖然才八歲,平時也調皮了點,不過對母親兩字……卻是再尊敬不過了。我覺得有些事,還是說清楚比較好,萬一是當中有什麼誤會,豈不是很傷感情?”
眾人的目光隨著他的手移動,隨即定格在掌心那枚成色上等的平安扣上,有些褪色的紅繩說明了時間的悠久。宴楊天仔細擦乾淨後,又將它放了回去。
從頭到尾蒼希都沒有任何動作,本來齊整乾淨的髮絲因為酒的濡溼而狼狽,一滴一滴地順著劉海往下淌,黑而大的眼睛平靜得讓人心疼。
是啊,只有八歲,又沒了娘,這樣的孩子自然要比普通孩子更渴望母愛,對媽媽的遺物這麼珍惜,想必本質也是不壞的。
這樣一來,眾人心中的天枰又趨於平衡了。
商人的戰爭很多時候就是口舌之爭,宴楊天偶爾有點跳脫,但該犀利的時候也絕不含糊。比起蒼可勁的一招必殺,他更擅長慢火燉肉。
讓他幾句話破壞了優勢,俞宛暗恨,“您是蒼小姐的長輩,自然瞭解她的性格。既然都您親自出面了,剛剛就……當是誤會吧。”
她咬了咬唇,轉身就要走,動作端得是一個乾脆。
開玩笑,剛剛那句話可不是什麼大方的結束語,既暗諷了他是長輩所以偏心蒼希,又示弱以人,誤導眾人她是因為不得已才做出讓步,一語雙關,更是將她自個兒的形象硬生生襯高了一層。
要是真讓人走了,那這件事豈不就蓋棺論定了?他宴楊天怎麼可能讓兒子的救命恩人這樣不明不白地讓人潑汙水。
“俞小姐請留步——客人不愉快自然是主家的不盡責,而且……這樣離開也未免不雅。”宴楊天把髒帕子隨手扔到一旁的桌子上,示意一下俞宛沾上了幾滴酒的裙襬,“為了聊表歉意,我會讓人送上乾淨的衣服,還請俞小姐賞個臉。”
一個被忽略的細節突然浮上眾人心頭。蒼希只有八歲,若要推倒一個成年人,自然不可能只是揮揮手那麼輕鬆,但從剛剛大家望過去的時候她就一直雙腿並立乖巧地站著,以那個姿勢根本無法發揮那麼大的力氣……
一時間,圍觀的人們似乎明白了什麼。
而宴啟也終於從人群中擠了進去,急急地跑到蒼希身邊,上下左右地檢查著,“你沒事——咦,這是什麼?”
直白的疑惑瞬間吸引了圍觀者的目光,掩蓋在衣領之下的,是一道長長的紅痕,在脖頸白皙的膚色映襯下更顯觸目。
在場的人哪裡會看不出那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劃出來的傷痕,一個女人忽然道,“剛才我看到了,那位小姐在說話的時候伸手摸了那個孩子。”她的聲音有點尖,裡面有濃濃的鄙視。
宴楊天一下子冷了臉,態度強硬,“俞小姐,不介意解釋一下原因吧。”
俞宛悄悄握緊了手,“那是……意外。”
“意外?你剛才怎麼就不說是意外了?”那位聲音尖尖的女人又開口了,“我看沒準是你這惡女避著大家下毒手,人家小孩子受不了才反抗的,結果你還倒打一耙,說什麼人家侮辱你父母。說真的,能把女兒教成這個模樣,那父母估計也不怎麼樣。”
這話說得刻薄,但卻沒有人反對。這回俞宛一張臉才是真的白透了,瘦弱的肩膀微微發抖好不可憐。
宴啟還圍著蒼希轉來轉去的,看著那紅痕想碰又不敢碰,只好小心翼翼地問了句,“這是怎麼弄的?疼嗎?”
蒼希摸了摸,脖子上便一陣微微辣辣的刺痛,在酒精刺激下更擴大了數倍。她搖頭,“沒事。”
宴啟卻不大相信,大他一歲的堂姐每次破一點皮就哭得呼天搶地,現在這麼長一道傷痕,怎麼可能沒事?
蒼希撥了撥黏在一起的劉海,將事情梳理了一遍還是不大明白,於是很是虛心地向小孩請教,“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
宴啟調皮過頭的時候,保姆總是又心急又擔憂,有時會忍不住說,小祖宗,你再這樣下去我的血都得嘔幹了。
之前他不明白什麼是嘔血,但自從認識了蒼希,他不僅明白了,甚至已經……習慣了。
敢情之前他爹和那女人在口槍舌戰,這貨不吭聲完全是因為不明所以?!
一口血悶在心頭,宴啟的語氣聽上去有些氣急敗壞,“她在說你壞話,是壞女人!”
小孩的邏輯就是:他爹絕對是正確的,跟他爹嗆聲的一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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