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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三黑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蒼希更沒有;在意與否她沒有什麼感覺;只是說,“生命來之不易。”
“為什麼不阻止我?”
“那是你的選擇。”蒼希頓了頓;“你也是生命。”
不是害怕畏懼;不是善良氾濫。
只是單純地,在為每一條歷經大自然殘酷考驗之後成長的生命感嘆。
羚羊飛渡,鷹擊長空,行走在山崖荒野中,蒼希曾親眼看過許多生命為下一代的傳承而壯烈地走向死亡,也曾親眼看過許多生命為了生存而在環境和天敵的雙重壓力下不斷奮爭,每一次的死亡都代表著新生,每一次物競天擇的背後都有慘烈得乃至殘忍的故事。
肢體掙扎下是瀕臨死亡的不甘眼神,哀慟的嘶鳴在山野荒林中迴盪了一遍又一遍,鮮血流淌,帶著生機一去不返,勝利者的身影中籠罩著死亡,就此開始生命的又一篇章。
很多時候,儲存自己性命的代價就是收割另一條性命。大自然的法則太過於公正,無私得以致無情。蒼希感嘆過,觸動過,也正因對生與死的法則過於了悟,才會對這人世間過於細膩的情感懵懂得那般理所當然。
因為,一切愛恨情仇的最終歸宿都是死亡。
三黑直覺地覺得蒼希的這句話說得很認真,這念頭乍起,他又覺得有些好笑,“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
蒼希看了看手上的西瓜手錶,轉身,“到時間回家了。”她身上的東西都是符何親手置辦的,這個盡職的管家目前為蒼希設定的形象是可愛乖巧型。當然了,很多時候蒼希都能順利地給人這麼一種錯覺——前提是她不開口。
三黑盯著她的背影,“如果我堅持呢?”
“結果一樣就好,那些只是手段。”
“你能保證結果一樣?”
“不能的話,”蒼希跳下一個小土坡,平淡的語句被囫圇丟在腦後,“再來一次就好了。”既然能放過他們,自然就有本事能再將他們控制一次。這不是囂張,是就事論事。
這丫頭,簡直是狂得沒邊了……
夕陽的餘暉罩在那荏弱的背影上,三黑忽然覺得該死地有些刺眼。
對於三年之約,私底下符何問過蒼希。
“為什麼要答應這個條件?”她可不是一般的小孩子,行事理由不是無知兩個字就可以輕易解釋的。
“他提出的。”
“你知不知道這個意味著什麼?”
這個很好理解,蒼希掰著手指頭一一認真地算,“乖乖聽話,不許亂跑,好好學習……這個跟我現在有什麼不同?”
“……”還真是該死的沒有什麼差別,符何揉揉眉心,“以後要學的東西會有很多。”他著重強點了“很多”兩個字。
蒼希一針見血,“現在不學,以後也可以不學?”
“當然……”不可能。高戶人家的孩子的高貴舉止和涵養,都是靠那些繁複的課程一點點累積起來的,尤其是以後還要代替家族聯姻的女孩子,更不能疏忽。
她看得比所有人都要透徹。這個認知一出現,符何瞬間有了種自作多情的感覺。
“所以你還問什麼?”
“是我的錯……你答應了先生的要求就是因為這些?”
目前有打算做的事受到年齡和其他方面的制約,短時間內只能擱著,至於其他,沒有其他了。蒼希絲毫不覺得答應了這個條件對她有什麼不好,更何況,“如果這樣能讓他得到安慰而不去計較三黑的話,我為什麼不答應?”
……好奸詐!
相信他,如果蒼可勁知道真相的話,那感覺一定不會是安慰……
“不過,你真能安分守己?”
“我現在還不夠?”
“……要聽實話嗎?”
“要。”
符何想了想,“算了,我還是沉默吧。”
自此之後,蒼希果真如蒼可勁所要求的那般安分守己,課外活動一律取消不提,每天更是連走路上學都放棄了,接受了專車接送,放學後直奔家門,絕不往外多走一步。
這樣的生活簡直是枯燥無味得很,符何都沒信心自己能做到,蒼希卻一丁點不良反應都沒有,整天該吃吃,該喝喝。三黑更是無所謂,蒼希向來不管制他的行動又兼眼□份便利,蒼家旗下的健身房和射擊場等成了他每日的去處。
只苦了宴啟,第一次見到三黑在蒼家的時候驚得眼珠子差點按不回去,之後可以和蒼希一起的時間大大縮水,又不好每天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