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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人的。我回頭跟他說,“我以後哪裡也不去,就回咱們學校當個校長,走馬上任頭一天就把你扔後勤部去。”
地中海的巴掌拍的更響,“你小子,心夠狠啊。”
我知道我這一願望沒辦法達成,卻沒有想到,地中海在我上大二的那一年就因心臟病突發去世。他的葬禮辦的很大,因為他學生夠多,稱得上是桃李滿天下。他葬禮的那天我沒有去,在下葬後的第二日我到了墓園看他,墓碑上的照片還是他參加工作時候照的,一臉的意氣風發。
他把我叫到臺子上後竟然跟顧茳晚說,“我把他跟你安排在一個班,你負責監督他,要是他還這麼調皮搗蛋,胡作非為,我就唯你是問了。”
顧茳晚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從此以後,顧茳晚就成了我形影不離的朋友。顧茳晚常年身著校服,每週週末回去洗一次,下週來接著穿上。那時候,我一直以為他是那種家庭貧困卻努力向上的好孩子。剛開始我還打算接濟他來著,後來想到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肯定不願意接受我的施捨這才作罷。這樣的認知一直保持了兩年之久,高三的時候我家舉辦酒會,我看到他從門口進來,身上穿的是剪裁合體的手工西裝,腳上穿著的是古奇的經典款皮鞋,身上有淡淡的古龍香水味兒。那時候我才知道他的家世是什麼樣子。也就不得不為顧茳晚的偽裝技術點個贊。
從初中起我就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和別人不一樣,那時候自然痛苦過,彷徨過,可是後來想想,不就是Gay嗎,大不了不結婚就是了。小孩子總是想的很簡單,沒有經歷過就絕對不會知道這個圈子裡的人有多難,父母不喜,朋友不屑,沒有孩子作為情感之間的紐帶。不顧一切的走上這條路,無異於飲鴆止渴,到最後,還是逃不出死亡的結局。
與顧茳晚相處的越久,就越能發現他身上的優點,他身上穿的衣服很質樸,但是舉手投足卻很優雅。他給我講題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不耐之色,也會跟我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高考成績出來的時候,我和他醉了整整一夜,可從始至終,我能對他表達的情緒,除了兄弟之義便是感激之情。
上了大學之後,顧茳晚的性格變了很多,他比從前開朗,比從前沉穩,同樣的,也比從前人緣好。大學的女生要比高中開放的多,她們可以毫無顧忌的喜歡顧茳晚,哪怕被拒絕也甘之如飴。他身邊的人越來越多,可他從來都沒有說過他喜歡誰,我很開心,至少,一直陪著他的人是我。
直到他遇到紀語婷,我知道,我的暗戀終於無疾而終。我從來不知道他可以那麼溫柔,但是他的溫柔從來都屬於他喜歡的那個人。我死心了,所以我申請到外校當了一段時間的交換生,我在試圖忘記他,可是這麼多年,他已經印在我的骨子裡邊。習慣真的可以成為自然的,很明然,他已經成了我的習慣。
這一學期以來,我和他還是會電話聯絡,偶爾也出來見個面,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豐富,談笑之間自有一番風度。他開始像顧伯父,無論是樣貌還是性格。
每次出來見面,他所講述的事情都是關於紀語婷,但是後來,他的言語中涉及到了另外一個名字——林慕安。那是他的情敵,中文系的系草,一個溫文爾雅的男孩,平時穿的就是白色的polo衫和做舊的牛仔褲,乾乾淨淨,清清爽爽。
他倆都很適合做小說裡的男主角,一個是都市言情,一個是校園小言。他們二人總是劍拔弩張,站在一起的時候,我卻莫名的覺得般配。那時候我想,我倒寧願顧茳晚和林慕安在一起,至少讓我知道,顧茳晚這個人,是可以掰彎的。顯然,這不太可能。
一學期後我回校,他為我接風洗塵,我告訴他,我想要開個酒吧,名字已經定好了,就叫夜火。他只是說好,問我需不需要錢,我搖頭。也是在那一天,我告訴他我是個Gay,還好,他並沒有嘲笑我,鄙視我,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嗯”。感覺就像是我在說我今天下午沒有吃飯一樣。
事後,他問我是不是對他有意思。
我打了他一拳道,“我喜歡的是嬌小可人的純0,要是和他在一起,我一定是下邊那一個了。”
顧茳晚笑笑沒說什麼,那時候我想說,可是為了你,我願意當下邊那一個。可我不能說,說了便是退無可退,說了就是不能回頭。
從他知道林慕安的時候起,他就很關注這個人,他有林慕安的□□號,他知道林慕安最常用的論壇馬甲,他總是在關注著林慕安,說實話,我有時候覺得他對於林慕安的關注力度比對紀語婷還要大。我還笑著問他是不是對林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