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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愛,有人擁抱的是空,有人擁抱的是永不結痂的傷,那麼陶陶,他擁抱的是什麼……
長長一喟後紀小鄢驀地想起什麼,拉開沙發一角的包翻出一隻扁長盒子遞給沈一一。沈一一不接,他便自己掀開,裡頭是兩條寬約一指的手鍊,流光溢彩的並置著。
“送妳的。”指尖挑起一根手鍊,紀小鄢不由分說握住沈一一手即給她戴上。冰涼的金屬觸感那鏈子既韌且軟,竟是極細極細的金絲編成的,其上點點流瑩有紅有綠有藍也有紫,細看方知是穿了孔的各色小寶石,被編中國結般綴在金絲間。
這手鍊設計、做工極精妙,寬度剛好蓋住沈一一腕上那道疤,又因鬆緊很相宜,不會滑上又滑上;乍看就像套了根小女孩慣用的綴珠髮帶,或金色中國結瓔珞,既隨意又漂亮,卻不顯得很張揚。
仔細端詳了下效果,紀小鄢滿意一笑,“有一天看妳手上戴了根黑色寬寬的髮帶,我就給我認識的一個珠寶設計師打了電話,問她能不能做出兩條像髮帶的手鍊,最好再有一點中國元素……沒想到時隔月餘竟真做出來了。怎麼樣,喜歡麼?”
指尖挑起另一根手鍊,他不由分說給沈一一餘下一隻手腕也戴上,爾後將她細嫩潔白兩隻小手攏在一處,邊摩挲邊道,“這幾日天很暖了,我見妳還穿著長袖……雖然我一向認為生命的印跡不必遮掩,但如果妳不想給人看到——這下不用擔心了吧?”
默默垂著眼睫,沈一一半晌無言,良久才輕聲道,“我只是不想別人誤會……”誤會她是一個懦夫,懦弱到要放棄自己的生命,並進而猜度她為何要自殺——她討厭那些猜度的目光,從小到大,從未改變。
輕輕抱住她,紀小鄢想說誤會又如何,別人的眼光又有什麼好在意?但每個人的體悟都應憑自身,他其實並不願對她過多說教,故而話到嘴邊遂變成,“那就戴著這手鍊。回頭我讓傑芮琳再多設計幾款寄過來。不喜歡了就換掉。”
“瓦洛佳……”將頭埋入他心口位置,她低不可聞喚著他名字。他平素穿著大多休閒且隨意,這些時日要開會,較以往鄭重了許多,此刻藏青襯衫挺刮面料蹭著她臉頰,微涼、柔軟、熨帖,面料下是他鼓賁肌肉與搏搏心跳,還有她聞熟聞慣了的澈冷香水味,種種加在一起予她的就倆字:安心。
還有他聽到她低喚後沉沉地回應,“嗯,我在。”不知怎麼突然讓她有一點點想哭,彷彿被送到幼兒園的孩子乍見到家長,心安之下,憑生出幾許愛嬌的委屈。
當然,這點委屈以及想哭的衝動仍被她習慣性地壓制下去。當然,憑她再如何壓制他也還是一如既往敏銳地察覺了。一下下撫摸她一脊烏亮的發,他安撫小貓似地柔聲道,“明天正式籤合同,合同簽完是酒會,地點就設在江氏旗下的聖世華年大酒店。到時,妳也去好嗎?”
沈一一想都不想,“不去!”她不是商戰言情文裡的女主角,她也從沒想過要光鮮華貴地站在他身畔,何況一個幾日後就要被宣判的盜竊案嫌疑人,不躲起來還高調挽著他半屈手臂接受鎂光燈地圍剿,那不是自取其辱嗎?
紀小鄢似乎早料到她答案,他也沒想勉強她,“江湛說,聖世華年二樓的日料餐廳很不錯,妳不想去酒會的話,不如跟陶陶一起去嚐嚐。酒會過後江湛還想拉著我去夜釣,到時我們在日料餐廳匯合,一起去看那片會發光的海。”
沈一一這下猶豫了。她一直想再看看那片海,可回來的這些日子不是她生病,就是紀小鄢實在忙,再拖下去、再拖下去也不曉得庭審結束後,她還有沒有自由去……
她尚自猶豫著,院子裡大門上的門鈴突被撳響了。這個時間點,除非身體不舒服,陸沛涵鐵定在公司,沈沁柔也一早招呼過,說她這周不回來。那麼來的會是誰?滿腹狐疑地沈一一起身去看顯示屏,彩顯屏裡的女人一身菸灰色小風衣配俏皮的小短髮,她還沒開口對方已很有禮貌地道,“您好,我是萬康裴總派來的、我叫丁珂兒。請問沈一一小姐在家嗎?裴總有東西要我送來,不知現在方便讓我進去嗎?”
她把來意一股腦都說清了,沈一一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好,您進來吧。”
院門徐徐開啟,聽到動靜的陶陶一手拎著菜刀一手夾著香菸從廚房轉了出來,沈一一一見他這架勢就噴了,“拜託、大詩人,您這樣子嚇壞美女怎麼辦?”
陶陶睨了她一眼,“我最愛看美女花容失色行不行?”
不過美女膽色蠻不錯,進到客廳很鎮定地掃了掃陶陶手裡亮晃晃的刀,隨即一邊奉上一封很精緻的邀請函一邊款款道,“明晚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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