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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在法院裡那樣,張開雙臂,包裹雛鳥一樣的抱住她。“是不是想我了?”——這麼看著他。
沈一一嗯了聲,她的確很想他。自開啟庭前接到沈沁柔那通短訊息,她就一直在忙活,忙著試新裝,忙著美容美體做頭髮,沈沁柔兩天前回家後,她還要忙著扮演心大無比的乖女兒。至於紀小鄢,則知趣地把沈宅還給準岳母,每天頂多見縫插針地朝一面兒;晚上也規規矩矩各守各的家。其間當然通電話,但電話打再多,也替代不了切實地相處與懷抱。
——愛,要到與他聚少離多時,才認識得那麼清醒而深刻。她愛他,毋庸置疑。她想他,無以復加……
額際有吻落下來,隨後順著眉毛、鼻尖滑到她唇上,那吻輕悄纏綿不帶一絲一毫的欲,卻最深最重地直叩進她心海。“瓦洛佳……”她喃喃叫著他名字,胸口壅塞了許多想說的話,亦有許多情緒要傾訴,可是說什麼呢?說什麼都欲訴已忘言。
“嗯,我在,我一直在。”他伸出舌尖描摩著她唇線,指頭摩挲小貓似的摩挲著她後頸,低沉嗓音耳語一般輕,“我好想妳,小丫頭。我們明天就去註冊好不好?”
啥?沈一一有點反應不過來。抑或是今天事兒太多,以至她腦子完全懵掉了。
紀小鄢吮了吮她唇瓣,“涉外婚姻需要的證明和手續,劉律已都替我辦妥了。我們明天就去民政局,或者妳說哪天好?”
沈一一這下反應過來了,近乎本能地快速給出了答案,“不!”她說。她是愛他,卻沒想要嫁給他。
不是她拿喬,亦非她扭捏,是她兩個小時前才被判了刑,而今天是她三年刑期的第一天。
三年啊,不是三個月,不是三星期,未來一千多個日與夜,她要慢慢的一點一點數著日曆熬過去。熬過去,她才算真正意義上的自由人。但在此過程中,她不想拖著他……
紀小鄢卻沒理會她,自顧自從西裝內袋裡摸出一個小小的首飾盒,開啟來,裡頭是一枚古意盎然的戒指,黃金戒圈,紋飾繁複;橢圓形花生米大小的主石,是一顆林間幽湖般濃翠的祖母綠;祖母綠周邊疊鑲著四層細小璀璨的紅黃藍三色寶石,整個戒指給人的感覺是:瑰麗又奢華!
看到這戒指,沈一一頭皮都麻了,下意識地就把手往後藏。紀小鄢動作迅速地捉住她小手,毋庸置疑地將戒指套上她左手無名指。“這戒指是我外祖母從蘇聯逃亡時帶出來的,第一個佩戴它的是伊薩耶維奇一世公爵夫人;輾轉傳到我外祖母手裡,已經幾百年的歷史了。儘管以時下眼光看,它的確太花了點,我還是想將它送給妳,我未來親愛的夫人。”戒圈不大不小剛剛好,不用問,他肯定一早就按著她手指粗細去改過了,眼下他左右端詳得不要太滿意,端詳夠了,還湊到嘴邊吻了吻。
沈一一低道,“瓦洛佳,這戒指我不能要……”
紀小鄢打斷她,“要我跪下來求婚麼?”旋即瞄了瞄腳下,衛生間地面瓷磚汙哩八突的,他忍不住笑道,“好像在衛生間求婚,是有點奇怪呢——”離他之前預備的浪漫求婚地,差了十萬八千里。但誰讓沈沁柔病了呢,而話趕話說到這兒,他多一刻都不想再等了。於是他果真曲起一條膝蓋就要跪下去。
沈一一急了,“紀小鄢!”直呼完他大名,卻哽住喉頭再說不出一個字。眼眶裡又有淚漫上來,她緊緊抿住唇壓下去。她不想再哭了,不想再示弱給他看。
紀小鄢也沒有再逼她,只是圈她在懷靜靜抱擁著,下巴頦兒打著轉兒磨著她頭頂心,這熨帖的撫慰啊,溫柔得能將她整顆心都化掉。有那麼一瞬,沈一一幾乎就要妥協了。然而下一瞬,她還是狠下心腸緩緩道,“對不起,瓦洛佳,我沒有想過結婚的事,更沒有想過嫁給你。”
自嘲地笑了笑,她的聲音冷而靜,“我愛你。如果你願意,我們仍舊可以在一起。但是很抱歉,我覺得我們,還不到可以結婚的程度。”
“所以,我這是被冷酷地拒絕了麼?”紀小鄢的語氣聽不出沮喪,似乎沈一一的反應盡在他意料。他也不待她回答,很快地又接著道,“不過沒關係。我外祖母曾經跟我說——矜貴的淑女,是不會一次就答應男人的結婚請求的;有風度的紳士,亦不會被拒絕了就氣餒。如果妳覺得時間不對、地點不對、心情也不對,就等哪天什麼都對了,再給我求婚的機會。”
沈一一沒言語,掌心向外推開他,繼而埋頭擼戒指。紀小鄢見了再次捉住她小手,“送妳的。不許摘。”
沈一一不理他,奮力往外拽自己的手。紀小鄢忽而沉聲道,“就算不做紀夫人,妳終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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