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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隔天問裴炯要了人家的手機號,自此追女模式全開。我後來有兩天去萬康做系統升級測試,還遇到前臺通知丁秘書下樓取花兒——呵,好大一捧我都不認識是什麼花,只聽前臺小妹說是進口的;又說逢一三五必送來一大捧,一週的花錢抵得上她一個月工資了。”
沈一一點點頭,“丁秘書人不錯。”
陸沛涵說是,“就怕方碩那個紈絝不定性。”
過石橋是古舊的柏油路,道旁栽著成排的女貞和欒樹,這時節女貞篷篷細白的花正盛,欒樹葉子嫩絛絛。偶爾一陣風吹過,揚起盈盈女貞花瓣似飄雪,沈一一轉轉遮陽傘,恰落其上的花瓣洋洋鼓盪開。眯起眼她望著傘面外鼎盛陽光下四散的女貞花,語氣仍是平平的,“方碩本質還不錯,而且人總會慢慢成熟的。”
陸沛涵覺得胸口有點悶,大概是空氣裡氤氳了太濃郁的女貞花的香,又或許是沈一一這政工老幹部一樣的口吻……聽聽聽聽她都說了啥!——傅總人不錯,丁秘書人不錯,方碩本質還不錯;她咋不乾脆說小傅人不錯、小丁人不錯、小方人也不錯捏?!“一一,”直腸子陸沛涵鬱卒地癟癟嘴,“妳……不要這樣好不好?”
沈一一側轉頭,臉上一剎的詫異後,復歸於靜謐,“妳是說……我對你和傅總以及方碩那一對兒的事,回應得不熱情?”
陸沛涵點頭又搖頭,一時也說不清她到底想沈一一怎樣。她的想法很簡單,就希望好閨蜜能快快樂樂的,如果現階段快樂果然是件難求的事,但能痛快的哭、痛快的笑、痛快的表達內心真實的情緒與渴望,也強過止水一樣的無波瀾。吭哧半晌,陸沛涵急急問,“一一,妳跟我說,妳現在究竟過得好不好?”
沈一一牽牽嘴角,目視前方不遠租處院落的葡萄架,“好與不好都是相對的,好與不好也都不是絕對的。或者,我可以借用里爾克的一首詩,來概括我當下的心情和狀態——‘在波湧中安居,在時間裡不擁有家;日復一日的時刻,與永恆悄聲對話……’”
陸沛涵跳腳,“妳給我說人話!”
沈一一笑了,這還是她與陸沛涵自碰面以來頭回發自本心的笑,“人話就是,我離了昔日的奢望,在此求一份踏實,好不好已經不重要,適合就行。”
“那阿作西呢?妳就一點不想他?”
沈一一仍在笑,笑容卻變得很虛渺,“想啊,我當然想,可是沒有想念能長得過時間,想得久了,自然淡了。”說話間她們已走到出租屋樓前的院落,一直跟著的奧迪A8也隨之停在一側,沈一一扭頭招呼了句,“傅總,就是這兒。”傅賀捷不曉得是沒聽到,還是想容她們說說體己話,並沒有下車。沈一一也不再殷勤客套,轉而問陸沛涵,“你們是馬上走,還是上去坐一坐?”
陸沛涵不答,直視住沈一一的琥珀色瞳仁漾滿忿恨,“沈一一,在這段愛情裡明明妳才是女主,憑什麼聽個賤人女配叨逼幾句就打退堂鼓?妳能不能勇敢一點試一試?能不能給阿作西一個機會也放過妳自己?”
沈一一聞言又笑了,笑過轉眼望著院角那株合歡花,“小涵啊,妳這就好比勸一個從不賭博的人進賭場,偏偏賭注還是她全部的身家。又其實不是我不肯試,是妳如何能要求一隻鵪鶉長出蒼鷹的羽翅?即便……蒼鷹能遷就小鵪鶉,但最好的愛情必然是可比肩的,這個道理我還懂。”靜靜搖搖頭,她軟糯的嗓音帶著不盡的倦,“能給他的我都給他了,再多的,我委實給不了。”
輕輕自陸沛涵肘彎裡抽出手,沈一一抱了抱她低聲道,“對不起小涵,我明白妳是為我好,也不是想要趕你們……但抱歉,我好累,如果你們只是待一會兒,我就不招待你們上樓了。”
……
幫沈一一把揚琴搬抬到樓上,傅賀捷和陸沛涵即告辭了。沈一一縱令疲乏也還是送到了樓下。陸沛涵坐進副駕,車門都關上了,又摁下一半車窗突想起地道,“一一,還記得瞿光遠嗎?他昨天因涉嫌受賄被反貪局帶走了。聽說,是有人實名舉報,證據確鑿,金額巨大。我……是從裴炯那兒知道的,是他特意打來的電話,讓我務必告訴妳。”
沈一一喔了聲,沒有說什麼。陸沛涵又問,“裴炯為什麼要讓我告訴妳?”
沈一一淡淡道,“大概,是想我解解氣吧,畢竟,他當年辜負了我媽媽。”擺擺手,她衝陸沛涵笑笑,“走吧,一路順風。”卻在奧迪A8緩速倒行後,又揚聲道了句,“小涵,願你們幸福!”
陸沛涵的眼淚唰一下流了滿臉,哽著聲音罵她道,“妳這個狠心死犟的壞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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