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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所中之毒雖然隱秘,卻也不是無人知曉,許將軍說‘可能’,也是擔心有人嫁禍斐後。就算……真是斐後所為,也需從長計議,斐氏一族,百年欣榮,枝繁葉茂盤根錯結,未有確鑿證據,未作好萬全準備,動之,必動搖國本。”
“在海域,朕倒很想知道,誰有那個膽子嫁禍斐家!”西烈月冷哼一聲,腳步也終於停了下來,“斐汐渃怕也是想著有斐家給他撐腰,所以他才敢這般有恃無恐,才敢不把朕放在眼裡,敢把刀子架到朕的脖子上來!”
“只是——”西烈月這聲尾音拖得有點長,季悠苒微微抬頭,沒想到陛下竟一直盯著他,這一抬頭,正好迎上了那雙沉冷的黑眸,“他怕是老糊塗了,忘記現在是誰的天下。”
身為臣子,季悠苒不該也從不敢與上位者對視,今日這一眼,卻看的他驚心駭神。從那雙明豔的黑眸中迸發的光芒,竟讓他一時間愣在那裡,忘了移開視線。
“季悠苒。”
西烈月忽然叫了他的名字,聲音一貫的清朗,季悠苒卻是渾身一震。
“朕,不是母皇。”
五個字,聽得季悠苒膽顫心驚,陛下確實不是上皇,上皇用了幾十年的時間也未做成的事情,現在看來,陛下不僅要做,而且是越快越好?
如果舒清在,或許能勸得了一二,現如今,怕是沒人勸得動。季悠苒低下頭,沒再多說斐家之事,迂迴勸道:“陛下,成此等大事必要好好謀劃,不如等左相回來了,您左膀右臂俱在,謀定而後動方能萬無一失。”
西烈月頓了一下,淡淡地回道:“她不在,更好。”
這話的意思是……季悠苒恍然大悟,難怪陛下放她走,原來這一切都是陛下早就計劃好的麼?舒清為人,過於仁慈,要成大事難免大開殺戒,不斬草除根,必定後患無窮,舒清那樣的人,怕是做不到吧。
如此說來,陛下對斐家動殺心,必不是一日兩日了。動斐家之期,也必在這一兩月!
季悠苒的心怦怦地跳得厲害,不是要從嗓子眼跳出來的感覺,倒像是一塊巨石,沉得一直向下墜。說他不興奮是假的,這些年來,官場黑暗,官吏間的門戶成見、派系傾軋,著實令他心灰意冷。他好奇也期待著西烈月會如何打這場仗?若是她贏了,海域將進入全新的局面,那是一個完全屬於西烈月的時代。彼時,有西烈月的統治,有舒清的輔佐,有年輕而熱血的朝臣賣力,那時的海域,又是怎樣的一番天地?
然另一方面,他也清楚的知道,斐家在海域的勢力有多麼根深蒂固,與其他幾大世家的關係多麼的盤根錯節,想要扳倒斐家,簡直就是要反轉這個朝堂,顛覆整個海域。興奮與憂慮,希望與悲觀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直到陛下讓他離開,一路走回府中,他仍是不能掙脫出來。
熙王府
老奴盡職的小心梳理著斐汐渃的髮絲,手卻輕輕地顫抖著,主子這兩天一反常態,心情很好的每日讓他梳洗打扮,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上皇駕到。”平靜的早晨,一聲高亢的通傳聲打破了寂靜了許久的熙王府。
西烈傾華帶著怒意,匆匆行來,一路上的僕人都感受到了這不尋常的氣氛,紛紛屏住呼吸。西烈傾華踏進殿內,冷冷的對著一群正要俯首行禮的奴僕說道:“都退下。”
冷然的氣息瞬間充滿室內,斐汐渃絲毫不在意,既不行禮也不說話,而是漫不經心的穿戴著,他的視而不見,引爆了西烈傾華的怒意,呵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日聽到月兒在祭祀臺暗道裡遇險時,她驚詫萬分。百年前,當時的女皇與祭司早有情愫,為了能和常年留守幽山祭臺的祭司見面,在建造時,暗暗設了這個密道。這個密道關乎皇家顏面,故此一直都只有女皇知曉,她打算在自己彌留之際,再告訴月兒。
當年得知這件事的時候,她還年輕,一次酒醉,就和汐渃提起過,所以汐渃是除她之外,唯一知道的人。因此會用密道行刺的人,也只有他而已,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想不明白。
斐汐渃緩緩轉過身,捋了捋衣袖,嘲諷似地回道:“你現在才來,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他想要她寶貝女兒的命,他還以為她當天就會來呢。
斐汐渃一副尖刻的樣子,讓西烈傾華很是不解,嘆道:“倩兒已經去了,你何苦還要做這些。”
“不要和我提倩兒。”斐汐渃原本就消瘦的臉,忽然變得猙獰起來,冷哼道:“你心裡只有西烈月一個女兒而已吧。”她一定知道倩兒想要皇位的,可是她偏偏要傳位給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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