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2/4 頁)
轉身聶辰已經站在我身後,拿了兩張票,說:“好了?”
我說:“好了。”
他說:“只有火車不是實名制,汽車太慢了。”
我點頭說:“到哪?”
他說:“H市。”
我們稀裡糊塗的坐上了一列開往H市的火車,從南方到北方的遙遠城市。我們不敢與人交談,更不敢問乘務員還有多久到。遇見警察上車隨機檢查身份證的時候,也膽戰心驚。生害怕讓拿出來看看,於是藉故去上廁所,等走了再出來。第一天晚上,我們硬把兩張臥鋪睡成了一張硬座。並不是我們有聊不完的話,反而是誰都害怕的睡不著覺。睡覺前開著燈還要好點,熄燈後列車車廂內就只有隔壁大叔的鼾聲讓人覺得有一絲安心。列車匡次匡次的在軌道上漸漸遠離我們想要逃離的地方,中途轉換了幾次跑道,停下來幾次會車,停靠了幾個站點,雖然在我們耳邊清晰的記錄下次數,卻遠不及加速遞增的恐懼和我的自責。我開始後悔我的理直氣壯,恨自己害了聶辰。一天之內,把我們的生活一併搞得一塌糊塗。又一錯再錯的將我們的愛跌落漩渦。我們並肩倚靠著,在擁擠空間裡,一坐就是一夜,根本無心睡眠。第二天,天一亮情況就更糟糕了,可能是因為聶辰傷口發炎,滾燙的額頭和身體把我嚇得半死。我急忙讓他躺下來,蓋上被子。他像夢囈一般,喃喃說道:“怎麼又哭了,我沒事,出一身汗就好了。”經他提醒我又把另外一床的被子,蓋在他身上,如果真的出了汗就可以退燒,那就真的要謝天謝地了。我們好不容易熬過了一個白天,第二天晚上我就更睡不踏實了,坐在床旁邊又守了一夜。半夜不知道是被夢魘住了,還是頭痛的老毛病又犯了,流了很多汗,後來喝了一大杯水,才又繼續睡下。直到東方出現了魚肚白,我才叫醒了聶辰,因為廣播說列車進站了。但是我真的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看著聶辰通紅的臉和慘白的唇,高燒根本就沒有一點要減退的意思。
“去醫院吧,這樣根本不是辦法,萬一燒成傻子怎麼辦?”我突然又哭又笑。
“這是逃難,又不是度假。”他走得很快,還偏不讓我扶。見我沒跟上,又轉過來拉我,說沒見過我這麼愛哭的人。
到了這座陌生的城市,我們就像無頭蒼蠅一樣,兜兜轉轉找了很多地方,才最終找到一家不需要身份證登記的旅館,暫時住下。
作者有話要說:
☆、墜入設計好的漩渦
在旅館中,聶辰雖說吃了退燒藥,還是連續3天高燒不退,時而清醒,時而糊塗。我扶他起來,解開衣服,一大片血跡滲透了紗布,淚水也模糊了我的雙眼。我半撐半抱著他起來,解下一圈一圈紗布,準備換上從街口藥店買來的新的。但結痂的血跡和猙獰的傷口,讓我不知所措。
“對不起。”他撐起來,拿過我手上的紗布,“我自己來。”3天中,他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對不起我。我全當只是因為他認識萱萱的關係,不停勸他不管他的事。
我把紗布搶過來,小心翼翼的繞在傷口上,笨拙的包紮好。
“眼睛都腫的像核桃了,還哭?”
“我沒哭。”於是扶他躺下。
“你多喝點水。”把水杯遞給他。
他只喝了一小口,輕鬆的說:“這點不算什麼。有一年冬天,我不小心掉進我家門前池塘的冰水裡,那才是要命。”
“你頭痛就是那個時候落下的病根?”
他沒有正面回答,反而說:“熱比冷好。”
我無奈的探手去摸他的額頭,也不知道說什麼話能讓他好受一點。他立馬來抓我的手,握在滾燙的掌心裡。反倒安慰我,說:“明天就好了。”
我呆呆的重複他那句話:“明天就好了。”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卻讓人莫名有種心痛的感覺。希望真的明天就好了。
那一夜,我失眠了,即使困得一點力氣也沒有,但神志卻異常清醒。街道上的路燈穿透窗簾布隱隱約約的透著微光,平靜下的彷徨衝擊著一顆不安的心臟。窗外呼嘯而過的汽車,像碾碎了一切我對未來的憧憬。我不停的告訴自己,這樣不行,這場逃亡到底還要繼續多久,我應該想想辦法。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我就起來了,聶辰還在睡,讓人怎麼也輕鬆不起來的是高燒仍然退不下去。留下了一張我去買早飯的紙條,就匆忙出門了。
我忐忑的站在樓下小賣部的公用電話前,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撥通了蕭言的電話號碼。
“喂?”
“‘‘‘秦雨嫣!你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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