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3/4 頁)
沉湖、墜崖就總有一天能夠逃出生天···”
蕭言繼續抖動嘴唇:“神~廟~逃~亡~”
若亞東倒西歪的咧著嘴在石梯上咯咯直笑。
聶辰似笑非笑問我:“你還寫了什麼?”
“還寫了什麼?”突然眼前一陣凌亂,想了想說,“憤怒的小鳥···”
蕭言和若亞樂不可支,然後沒憋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我狠狠的回敬了他們一眼,眼神調回,對聶辰說:“你繼續演!”
“我去拿回來。”聶辰的笑意味深長,轉身竄出人群。
“等我!”
我追上去:“好像···好像還寫了,植物大戰殭屍的版本。”
聶辰一下子停下來:“你真逗比。”
“你!”我漲紅了臉,拽緊拳頭向他揮去。
他敏捷的握住我的拳頭,淺淺一笑:“飯卡隨便刷。”
“···”
這場夢格外甜,彷彿夢與真實之間只相差一線。
我在聶辰家的躺椅上醒來,那時我和他只有10公分的距離,模糊看不清他的臉,只看的見仍然皺巴巴的襯衫。一張薄毯剛好落在我身上。
“你睡的很沉。”
我把薄毯抱成一團,坐起來四下張望。
聶辰走開,坐在地毯上,背靠著沙發說:“饅頭在我房間睡覺。”
我緩緩的點頭,說:“聶辰,我想帶饅頭回國。”
回想我的每一次決定都驚世駭俗,一如五年前,固執己見的踏上來美國的那班航班。
離開那天是晨曦下葬的日子,我沒去。
我知道,我們的愛情,或許死在那片遲暮的沙灘,又或者是他恐懼的神情和無情的話語,總之我也搞不清楚。它隨風散去,最後掩埋在塵埃裡。
過後我們又來過一次海灘,晨曦體力不支的蜷縮著,頭枕在我腿上。日出的刺眼光芒,照到他蒼白的臉上,像一片泛紅的櫻花。他合著眼睛,不聲不響。我痴迷的望著這片海,高掛的紅日,退潮的海浪,祥和而寧靜。
那些近在咫尺的美好,有時候總是遙不可及。
倒影越來越短,一瞬抬頭,被照得頭暈目眩。我覺得太陽就要從高空隕落,海浪掏空了我最後一絲勇氣。我用力的搖動晨曦,一雙腿麻木的沒有知覺。
他突然開口,微睜著眼,虛弱的笑:“還沒死。”
我楞在那裡硬是接不上任何話。只希望空落落的心,用他所有的言語來填滿,包括愛聽的,不愛聽的。
“我真可惡,最後還來捉弄你。”他又笑說,“我覺得是報應,命運給不懂得珍惜的人受的懲罰。”
我不假思索的反駁他:“不是這樣的!”
他問我:“不是這樣,那還有幾個意思?”
我憤憤的說:“這是兩件事,不能混為一談,生病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他說:“為什麼偏偏是我?”
我答不上來,只對他說:“我會和你一起面對。”
我幾乎陪他走完了最後的路,病痛徹夜反覆,日趨折磨。在最後那段時間裡,只剩下一副皮包骨的乾癟身體。他很爭氣,多撐了一個月,大家不忍他繼續難受,勸他放棄治療,他卻抵死抗拒,直到渾身上下插滿了管子。
臨行前他對我說:“要是我不再了,你也不要來看我。”我握著他的手顫抖的應承了他的唯一夙願。
我想,如果這是他要的一點憎恨,也算是另一種不拖不欠了。
我把所有的眼淚流在了機場洗手間裡。那天我想了很多,想晨曦到最後一刻也沒有放棄,是一早就知道無力迴天,只是為了討好我和饅頭;還是堅信有奇蹟發生,重生了活下去的意念。無論是哪一種,大概都與我有關聯。我們搞錯了一些事情,要為此付出代價,這理所因當。回頭看看,當天偶遇,然後全心全意,最後灰心,與這段艱難曲折的緣分都有一些因果關係。可最後以晨曦離開收場會不會太嚴重。
在生命走到盡頭的關口,他留給我了一個笑臉,不像生與死的隔斷,倒像晨昏線分開了晝夜那樣稀疏平常。
也許在另一個世界的某一端,四季,金光萬丈。
從前我總想不明白,我們是因為看到希望才堅持,還是堅持才看到了希望。
那一刻我拉著行李箱登機,回答自己,是後者。大概每一段堅持都是為了變成更好的自己。
聶辰並不驚訝,想也沒想的說:“我跟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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