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3/4 頁)
*在小陳的心裡沛然而生。他看著昏迷的孟媛,突然感覺到了自己作為一個男人的強大!他覺得,男人之所以要生在這個世界,就是用來保護女人的!
此時的孟媛,是在地獄裡接受油煎的酷刑吧,她在滾燙的油鍋裡被反覆煎炸,直到皮開肉綻筋斷骨折,直到化成一灘膿血。
打針,輸液,診所裡的醫生都在為高燒的孟媛忙得團團轉。
在膿血中,有一顆化不開的心,這是靈魂能找到家園的唯一依據。
在這顆心裡,有一些模糊的童年歡笑,也有一些媽媽的慈愛笑容。但最終,它們都漸行漸遠了,逐漸清晰的,是一團怒火,它們熊熊燃燒著,卻在烈火裡經久不化,直至變成鐵一般的堅硬仇恨!
孟媛憑著這顆心,又聚集回來,慢慢恢復成人形。
經過了一天**,正當大家商量著要把孟媛轉入醫院時,孟媛卻像初生兒一樣睜開了眼睛。
先是白色的屋頂,接著是戴著大白口罩的醫生。
孟媛確定,自己沒有死!
死與不死,不是你自己能選擇的!
孟媛想到這點,就在病**上笑了。
她的這個笑容,讓戴著大白口罩的小陳驚呆了一下。那分明是綻開在白色**單上的一朵雪蓮!
藥費和醫療費正好一百元整。把手裡的百元大鈔遞給衛生所的收銀員,孟媛笑了。超乎想像的絕妙啊,不由人不笑!
孟媛這種帶有強烈震撼的笑,當時就把小陳淹沒了。
孟媛是小陳見過的,最特別的女孩!
王長祿,和他的惡俗名字一樣,中年計程車司機也是一個惡俗到至極地步的人。
孟媛沒想到,人還可以這樣活著。
王長祿是個倒閉工廠的職工,四處借債才有了一輛計程車。這輛計程車就成了王長祿的命,一天有十八個小時,王長祿都是開著計程車奔走在路上的。
在跟蹤王長祿的過程裡,生活的另一個佈景向孟媛徐徐拉開!她看到的是她之前聽都沒聽過的生活大戲!
王長祿住在低窪的棚戶區裡,孟媛也就狸貓一樣出沒在了這片棚戶區。低矮,潮溼,骯髒,雜亂,所有關於卑微與底下的詞都用上,都不足以笑容這裡環境的惡劣。
孟媛第一次知道,人,還可以這樣活著。
王長祿住的屋子,當然,如果一定要說這是屋子的話,從外表看更像是一個垃圾站,但王長祿就住在這裡。他每天在這裡早出晚歸,他不知道,他垃圾站一樣的玻璃上,貼上了一雙窺視的眼。
孟媛多次看見,當王長祿佝僂著乏困的身體回家後,撞見的卻是一個鬼鬼崇崇提著褲子急忙往外撤的男人。王長祿面對奇恥大辱的時候,也曾試著反抗過,他一把抓住那個男人,卻被那男人照著鼻樑骨猛擊一拳。
王長祿鮮血長流捂著鼻子蹴下去,那男人揚長而去。幾次三番過後,王長祿再沒勇氣和膽量阻擋那個男人,有時甚至還側身躲讓。躲讓過男人,王長祿就試圖打自己的老婆,可是那老婆似乎等的就是王長祿的這一下。
那是一個同樣一卑微姿態活著的女人,她與王長祿的不同之處在於,她看上去還是願意保持自己的整潔的。
在王長祿一個耳刮打下去之後,她被妖魔附身了一樣一躍而起,蒼白尖利的十指瘋狂地抓向王長祿。王長祿顯然是抵擋不住的,他拙劣地左支右擋,但總不免皮開肉綻。
她邊抓邊責問,你能嗎?你能嗎?只要你能!
王長祿最終會蹴在地下。往往,在王長祿蹴下去的時候,老婆就停止了舞動,屋裡在突然間安靜下來,這種安靜彷彿是一塊強力吸水的海綿,把剛才激勵打鬥一下吸得乾乾淨淨。
於安靜之中,王長祿會突然地哭出聲來,像是靜夜裡突然響起的爆竹,更像是寂寞山谷裡突然發出的狼嚎。
王長祿的每一次哭都能把孟媛嚇一大跳。孟媛捂著心口,收回貼在玻璃窗上的眼睛。
這個時候孟媛往往站不住,只能順著牆根溜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下。強烈的乾嘔和噁心使得孟媛全身抽搐。
這個世界確實隱藏著一些秘密,誰也無法把它洞穿。
有些人,他活著,就是上天對他最好的懲罰!
王長祿營營苟苟地活在這個世界上,他給乘客找錢的時候總在假裝沒零錢,也總是在買東西時和小販爭執著秤盤的高低,他穿最廉價的背心,襪子上永遠有破著的洞,他收集客人留在車上的易拉罐桶和飲料瓶,收集街頭到處發散的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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