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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識貨你就看,瞧見沒?一根3厘米直徑的鋼管經過削切開槽,從大到小以對角三角形的方式開封,偌,越向刀尖越鋒利。”小販滔滔不絕說著,邊觀察周圍的動靜,邊用眼睛窺探著孟媛。
“你直接說多少錢吧”。孟媛早已習慣了他的技倆。小販一笑說:“嗨一看就是個識貨的主,這麼著吧,你是老顧客了,我就不說那些虛頭巴腦的了,你給三百六得了,也就是你,別人這個價我肯定不賣。”孟媛罵道:“少放你媽的屁!”
小販對著孟媛嘿嘿一笑。“最多給你一百六,賣就賣,不賣我走人。”孟媛衣服潑辣樣。此時的孟媛,已經不是之前的孟媛了!她們之間沒有聯絡。或者說,孟媛不想讓她們之間有什麼聯絡。
小販睜大白眼睛:“一百六?你也說得出口?你看看,要把整鋼開成三條1厘米深的槽,難度可想而知,之後還要淬火,還要打磨開封。。。。。。。。得,給你!”小販什麼的,最善於察言觀色了,他看出來了,孟媛不是一個號欺騙的主!
這是孟媛買的第十七把匕首。
五年裡,孟媛每買一把匕首,就興奮一回,就能在夢裡和想象裡報一回仇。開啟孟媛的櫃子,上面一格全是保溫飯桶,下面一格里全是匕首。尼泊爾彎刀、博克折刀、蝴蝶、巴克、阿拉伯軍刀、蘭博2號,應有盡有。在這些刀具的浸潤下,孟媛逐漸失去了女性的特徵,她決不再穿裙子,也不留長髮,也從不塗抹口紅從不穿高跟鞋,更不會戴耳環戒指。她的衣服總是簡單緊湊,鞋永遠是綁緊鞋帶的。一種隨時要上戰場的神情和裝束。
她的心裡有恨!
早晨八點,孟媛會準時站在一個大型商場的一隅。
不管孟媛如何在夜晚惡夢連連,但只要她站在這裡,就得保持住滿臉的微笑。能做到惡夢與微笑同時並存,孟媛就能在商場家電區賣小家電掙到工資養活自己。
此時的孟媛與五年前的孟媛已經恍如隔世。
這五年裡,孟媛也數不清自己換了多少工作了,從不服氣到服氣,從不習慣到習慣,從不可能到可能,孟媛對自己逐漸有了認識。
在大多數的時候,我們都不太瞭解自己,只有經歷一些事情後,我們才對自己有一些初步的認識。在這個認識自我的過程裡,我們同時也認識了這個世界!
在這個過程裡,孟媛心裡奔騰著的那些東西,也此起彼伏一次次起來倒下再起來。
生存裡的人和事,原本不在孟媛的想象中,可有些罪惡和不公平卻顯得那樣順理成章和理直氣壯。在這些順理成章中,孟媛的眼神也就不再是以前的眼神了。
在這家商場裡賣小家電,孟媛的工資不高,但上班時間也不長,還提供住宿。這就夠了,孟媛需要時間跟蹤倆個人,一個是中年計程車司機,另一個,就是胡哥。
時間的巨輪在一刻不停地行進著,它在碾過的地方,總會留下刻痕一樣的烙印,永難消逝,那些關乎快樂的、幸福的,總是痕跡模糊,那些關乎悲痛的、絕望的,卻總是那麼清晰,選擇記住什麼和不記住什麼,從不取決於自己。更為要命的是,我們往往記住那些關乎悲痛的和絕望的!
相比之下,出現在我們生命裡的那些快樂的和幸福的,往往少之又少!
“孟媛你看,小陳又來了!”
和大家一起坐在地攤兒的小凳上上吃午飯的孟媛應聲抬頭,果然看到了小陳。
小陳是一個社群診所的醫生,有著黑漆一樣的板寸頭髮和陽光一樣明亮的笑臉,他隔三差五的來看孟媛,每來,必定捧著一個保溫飯桶。
小姐妹們嘰嘰喳喳的對走來的小陳評頭論足,她們不避諱孟媛。孟媛人緣不好,經常被孤立著。孟媛不在乎自己的孤立,能孤立著的,都是不同尋常的。孟媛這麼想著,嘴角不自覺的浮出一種笑來。
孟媛的笑,恰被走來的小陳捕捉到。這是一種孩子氣十足的笑容,有著分明的狡黠和淘氣。可這笑卻是以冷漠和滄桑的臉為底襯的,這種組合放射著不可琢磨的迷人之光。當明顯不和諧的東西被生硬地放在一起的時候,所產生的效果往往更為強烈,更為令人過目不忘。在小陳看來,孟媛彷彿是一口隱藏在雜草叢中的一口井,總以為自己能隨時吞沒路過的一切,卻不知道自己早已把警示牌掛在最鮮明的位置了。
小陳走進孟媛,對著孟媛露齒一笑。
如果孟媛的生命中沒有那個改變一切的早晨,小陳正是孟媛想象中的王子。可是現在,小陳越與孟媛的想象越接近,孟媛就越恨他!如果可能,孟媛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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