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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笑著,她把他血淋淋的心臟捧在手中,一口一口地咬噬。。。。。。。。或者她把他的骨頭用火燒了,孟媛眨巴著眼睛,看風吹來,把那骨灰一絲一絲吹散在風裡。。。。。。或者她不會一刀刺死他,而是一小刀、一小刀地凌遲他,聽他在她的刀下鬼一樣地哭、狼一樣地嚎。。。。。。。?
第三十八章單親家庭
?孟媛的手指甲全部是變形的,指甲四周的肉也都血肉模糊著,它們長期被孟媛BT的啃咬著、剝離著,無法痊癒,十個指甲蓋甚至都被她整個揭起。在剝離指甲的過程中,孟媛用刀殺死過他,用繩子勒死過他,用石頭砸死過他,用剪刀捅死過他。死一個他,另一個他就補上來,孟媛的房間裡就全是他了,堆成山一樣的死屍和一個接一個等候孟媛殺戮的他。孟媛在想象裡鼻翼擴張呼吸緊迫血脈噴漲毛髮倒豎,殺死的他越多,孟媛的仇恨反而越大,直到連想象也都筋疲力盡,孟媛才虛脫一樣倒下。
在不想象的時候,孟媛就坐在樓頂的天台上,或俯下身看樓下流水一樣的車與人,或仰頭看天上閃爍著的星星與漂移的雲朵。在這種時候,孟媛就可以什麼都不想,讓自己空著。空著的時候,也不輕鬆。人在空著的時候,就會雙腳離地,像蒲公英的種子一樣懸空。這種腳不著地的累,常常把孟媛累得筋骨痠痛。是那種痠痛到每一個骨頭縫裡的難受,一寸和一寸相連著,卻一寸與一寸獨立著。
孟媛試著喝過酒,也試著抽過煙,但最終孟媛還是把它們都放下了,煙和酒其實從來不是用來麻痺人的,它只能使人更加清醒。而清醒的孟媛無法做夢,更無法想象。在一次微醺裡,孟媛竟然不自覺的穿上了裙子。那件素色的碎花裙,它被孟媛壓在箱子的最底層已經很久,一經拿出,就迫不及待地顯示著它的嫵媚。孟媛猶猶豫豫地穿起它,它立刻就綻放出不可勝收的美來。孟媛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來,她對著鏡子,緩緩地轉了兩圈,一朵百合花就在鏡子裡開放了。孟媛知道,再多一秒鐘,自己就會被擊垮。迅速地,孟媛脫下裙子,把它扔在地下,用腳踩踏它,用口水唾它,直到用手撕碎它,用剪刀絞碎它,一條,一條。
孟媛的改變,來自一個早晨,那個早晨與以往的早晨沒什麼不同,只是孟媛從那個早晨以後,從此不同了。
夏日的早晨5點,天色已經大亮了,但城市卻還沒有完全醒來,孟媛就是在這個半夢半醒的時候下的火車。之前,孟媛從沒一個人出過門,她和媽媽就像不可分割的連體,無論出現在什麼地方都是連在一起的。也就是這種連在一起的緊密,讓孟媛越來越煩,她覺得自己不過是媽媽手中的一個上了發條的木質玩具,自己能不能動,全看媽媽上不上發條。媽媽從來不曾想到,孟媛的身體裡,已經在悄然積蓄著一種能量,它受著青春期的炙烤,比發條有力的多也暴躁的多,像是時時都被開水鍋煮著,那麼蠢蠢欲動,那麼急不可耐。在這種時候,媽媽的無微不至就成了纏裹與束縛,媽媽一點一滴的愛就成了兜頭罩下來的蛛網,讓人覺著沉悶、繁重、窒息。
孟媛開始反抗起來。一個少年的反抗,總是夾帶著不分敵賈志偉的莽撞,在把媽媽一片片瓦解得支離破碎的同時,也把自己弄的潰不成軍。母女倆在爭吵中都泣不成聲,都在淚眼中看著對方,心痛難忍。在單親家庭裡,孟媛和媽媽的苦悶都沒地方去訴說,那苦悶集聚著,越來越膨大,等待著的,只能是爆發。爆發的多了,孟媛在裡面居然體驗到了一種塊感,它隱藏在苦苦的痛裡,一絲一絲地閃現著靈異之光,雖然細微、顫抖、縹緲不定,但卻頑強地跳躍著,一閃一閃,讓孟媛獲得了最為隱秘的,也是前所未有的快樂。
又一次吵架,孟媛頑劣地牴觸著媽媽,她流露出眼裡的刻意和嘴裡的惡毒如同薄而鋒利的刀片刻颳著媽媽。媽媽憤怒之極也失望至極,她揚起手,果斷有力地給了孟媛一個耳光。這是完全出乎孟媛的想象的。“啪”地一聲響,孟媛睜大了眼睛,不相信地看著媽媽,媽媽也睜大眼睛看著孟媛,是乎也在詢問這一聲響的真實存在。驀地,孟媛“哇”一聲哭出來。這一聲哭,把媽媽嚇得不淺,她張皇失措地想把孟媛拉進自己的懷裡。可是孟媛,她抓住了最為合適也是等待已久的理由,她擋開媽媽的手臂,蓬著頭髮,舞動著雙臂,拼盡全力地對媽媽喊: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媽媽轟然坐倒在地。孟媛開始收拾自己的揹包,用最強烈的肢體動作。她“砰砰啪啪”地開櫃子,粗暴地卷衣服,又風一樣衝向衛生間,“噼裡啪啦”地把毛巾牙缸梳子收到旅行袋裡。在這些聲響裡,孟媛體會著隱秘的塊感,她不看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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