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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橙的繡花鞋踩在地上,不禁用手抓緊了轎子的門沿,慢慢坐進去。
聶丹丹站在轎子前,手扥著那紅色的門簾,忍不住輕輕的哭了起來。
這麼多年,她早已把她當做自己的至親骨肉,沒有一種心情能夠形容割愛的忍痛。
可是怎麼辦呢,那孩子那麼幸福,那麼的想要嫁給自己愛的男人。
賤橙蒙著蓋頭,自然是看不到聶丹丹哭的,只覺得性子急了,便隔著蓋頭喜悅的問道:“丹丹丹丹丹,轎子怎麼還不抬起來呀?”
聶丹丹咬了咬牙,眼淚落下了兩行,臉上的表情與每一位嫁女兒的母親一樣的複雜,最終終於扭頭,撒開手任門簾落下。
衛淵站在轎攆前,看著那紅彤彤的門簾漸漸遮住了她的身影。
那鏡頭,慢放到了極致,布簾子慢慢的蓋上,她的嫁衣一寸一寸隱去,如同隔世。
心中忽然有座山轟隆隆的倒塌,從此天荒野茫,一別兩寬。
耳邊忽有一個尖銳的人聲響起,刺破了他妄圖的神經。
“起驕啦——”
轎子被抬起來,坐在裡面的新娘還正貪玩,“哎呀”了一聲,咯咯地笑了起來。
衛淵慌慌亂亂的從口袋裡掏出幾個紅包,他向來冷靜自持,從未像今天這樣慌亂過。
“給您。”他將紅包遞給抬轎子的,又小跑兩步遞給其他幾個轎伕。
轎伕很滿意,現在很少有想到給轎伕紅包的。
按照規矩,出嫁的孃家若是沒有打點好抬轎子的,轎伕們就會故意顫動花轎,給新娘點顛簸嚐嚐苦頭。
衛淵負手立於轎側,耳邊的嗩吶聲和越鼓聲尖銳的瀰漫在低空,那轎子漸漸越過他的身邊,抬了出去。
他就像是獨自站在瑟瑟秋風中的高處,懷揣著甸甸心事,為前塵往事而殤。
春化街的街道飄來一陣微風,那風絲打了個卷兒,將地上的爆竹皮掃得飛了起來,追著轎子而去。
追隨,或許是超乎於愛的一種寄生。
就像這炸裂的爆竹屍體,毀了自己,靈魂才能與風為伴。
前輩的恩怨何苦要後人來嘗,衛淵常常恨不能寐。
愛一個人,不能稟明,無夢相贈。
索性還能免她顛簸,縱使要沉情埋名,也就夠了。
。。。
【40】
婚禮的另一邊,新郎剛剛被造型師弄完著裝。。。
造型師手拿的是紅色軟腳幞頭,漢代的一種帽子,帽簷周邊繡著蔚藍的祥雲紋飾。
造型師剛要戴到祁限的頭上,就被他用手擋住了。
新郎伸手摸摸那帽子,安靜的皺皺眉:“這個拿走。”
造型師為難的說:“祁先生,這是一套的啊。。。”
祁限:“你們說穿中式的衣服,我可以配合,但漢服可以穿,這帽子我肯定不會戴。”
造型師:“可這是您的婚禮啊。。。這。。。”
祁限坐那不動,面色很堅決,他決不想任人擺佈,譁眾取寵。
造型師一見他這樣,也就不敢動作了,這婚禮的費用都是人家出的,何必跟財主作對呢。
小高知道祁限心中的苦悶和被迫,趕緊過來做和事老,扶住祁限的胳膊道:“師傅,不想戴就不戴!你結婚,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何況這婚禮的錢,哪一樣不是咱們出的,不戴不戴,把這帽子拿走!”
小高:“師傅,你站起來我看看。”
祁限從椅子上站起來,紅色的漢服,內裡是黑緞子裡襯,身披喜紅的富貴花衣緣曲裾,袖口和領緣繡著黑色雲紋,做工精細,修長挺闊。
這量身定做的漢服布料本就硬朗,恰好祁限身材修長,穿上去更是相得益彰。
造型師將鮮紅的綢緞紅花打斜圍在他的胸前,就更多了幾分新郎官的喜慶。
黑硬髮絲稍稍被髮膠定了型,灑了些細緻的亮片,膚白瞳深,俊朗異常。
祁限轉過身來,雖看不到自己的樣子,卻總覺得悶熱難忍,撣了撣身上的袍子,側過頭對小高道:“一定要穿成這樣麼?”
小高笑著說:“人家婚慶公司就這麼設計的,得按照流程走啊,不過說真的,挺帥的,像拍電視劇一樣的男主角一樣。”
祁限睜著眼睛,卻沒有一絲光線入眼,只聽見外面的爆竹聲響起,大概是新娘的花轎到了。
她今天,會是什麼樣?
心底隱隱有些可惜,失明瞭這麼久,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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