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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於文雅驚得半天合上嘴,這麼大的事怎麼沒聽他知會一聲,忙問道,“為什麼離了,什麼時候離的?”
“上週吧,沒出息的東西,你嫂子把錢全帶走了就跟人跑了,你哥就是頭豬!事先你都知道是這麼回事,怎麼還能同意跟她離呢,就是離了,也得讓她淨身出戶!綠帽子帶著穩穩當當的,不言不語的就這麼讓人牽著鼻子走,這回他回來,我非得好好問問他。明天我去找租房子那家,不行,房租可以退給他們,讓他們騰房子,你哥這次也不可能再回那邊了,”文雅媽越說越氣,“當初不讓他們出去,非不聽,你說踏踏實實的在這兒幹個工作安安穩穩的過日子生個孩子不好嗎,非得學人家做買賣,你是那塊料嗎,掙了點錢把媳婦給搭上了,兩手空空的一個人回來,快四十的人了,媳婦也沒有,是孩子也沒有,也是個大老爺們,你窩囊不窩囊!”
於文雅這才明白父母到來的真正意圖,她不知該怎樣安慰她,這個事情對於自己都有些過於突然,她記得他哥是怎麼走的,他不顧家人的反對,毅然辭掉了當年舅媽動用孃家關係頗費周折才給他安排的社會科學院的工作,雖然只是個開班車的司機,可是待遇好啊。但哥不聽,老覺得那不是男人該乾的事業,於是不顧家人的反對意氣風發的和嫂子陳芳坐上了去廣州的火車,那天是晚上,風很大,非常的冷,只有她一個人送行,哥把身上那件大衣披在她身上,將她包得緊緊的,灑脫的笑著說,文雅,等著哥,哥要是掙了大錢就回來就給你買房子,讓你和冶平住得舒舒服服的,再也不受那兩個老傢伙的氣!看他們還敢不敢看不起咱!
她當時淚流滿面,哥,我就是想住大房子也得讓他家買啊,咋能用你出去奔波,我只要我們一家人可以在一起,這是我從九歲開始的願望,以前因為家裡窮沒有辦法,現在我們都大了都有自己的家不用再依靠別人了,為什麼還要東一個西一個的相互牽掛,爸媽都老了,他們也需要我們的照顧!
有了錢,哥就能給他們最好的照顧,就能把他們接過來一起住了,就能讓他們在人前把頭抬得高高的,不是嗎?文雅,我們為什麼從小就被人看不起,不就是因為咱們窮嗎?窮不可恥,可窮人的日子是可卑的!
哥還是固執的走了,於文雅看著火車轟隆隆的啟程,離自己越來越遠,眼淚突然奪眶而出,心裡一遍又一遍的默唸,哥,昨晚媽在電話裡哭了,她說她捨不得你走,可是卻不讓我告訴你,你記得早點回來……是貧是富,我們都是一家人……
13高冶平的困惑
高冶平開門的那一瞬間,真以為自己走到了別人家裡,退了幾步看了看門牌號,確信了這個數字後,才輕輕的帶上了門。客廳裡堆積得滿滿的,什麼花布包的,還是什麼床單裹的,大的包袱可以捆綁一臺冰箱,小的能裝下一口鍋,用膠帶封好的破舊的紙殼箱子大小不一,有好幾羅,還有些零碎的塑膠袋,透明的地方可以看清有菜板、擀麵丈,搗蒜的,還有什麼扳子鉗子之類的工具,門口這邊堆得簡直就像箇舊貨市場。
竟然還有嬰兒的啼哭聲,是從哪屋傳來的?
這是自己的家嗎,還是把難民營搬過來?有沒有人能出來跟自己解釋一下?
臥室的門關著,琪琪的房間也緊關著。高冶平換了鞋往裡走,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他壓抑著心中的不滿,正想站在客廳裡大喊一聲於文雅時,卻冷不防身後一人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後背,那手勁差點讓他上不來氣。
“冶平回來了!”聲音好似洪鐘,在耳邊炸開。
高冶平咳嗽了兩聲,摸了摸胸口,抬頭一看,這人膀大腰圓,粗糙的臉上泛著紅光,頭髮稀鬆的貼在腦門上,穿得大背心有點五十年代的感覺,竟是於文雅的老爸——他久違的岳父!
文雅爸上下打量著他,大大咧咧的說,“還成天打扮得這麼油光水滑的,也不當演員,打扮個啥啊?這小身子骨兒。”
文雅爸可是大嗓門,他這一嚷嚷,臥室兩門同時敞開,一邊是文雅媽和於文雅一前一後親密無間,一邊是小丁抱著正在喝水的孩子,卻不看他,頭垂得很低。
“冶平回來了。”
“姐夫。”
把高冶平弄糊塗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啊,這家裡怎麼這麼熱鬧啊,文雅爸媽不用說了,好幾年沒見,突然光臨……那指定是要小住幾日的,不然也不能帶著這麼多的家務事兒?小丁呢,來竄門啊,順便把小孩被褥也帶來了?
高冶平畢竟是見過場面的人,比較能沉得住氣,心裡好奇也不發問,表面上更是客客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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