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度,坐到了南楓高層。手握著可觀的股票份額,成為董事會里舉足輕重的一員。
在他人看來,他極速的成功了。從窮小子,一躍成為富不可言,權傾一方的商界風雲人物。
仲流年的名字,幾乎成了一個神話:一個精英奮鬥的神話。
可是當權錢戳手可得,當生活變得越來越安逸平穩。他突然深深地感覺,這一切,都不是自己真正想要。他只不過在用無盡的追逐,去填補心裡的一個洞;用五光十色的成功,去向一個遠去的背影證明。
因而當他坐在豪華的辦公室,穿戴著價值不菲的西裝領帶,聽著助理彙報鉅額的營業額時。仲流年才發現,心裡的那片空白,越來越大,無論如何都無法去遮掩。
於是他依舊沒日沒夜的工作,事無鉅細,都一一親自過問處理。
不明就裡的合作伙伴,認為他是拼命三郎,認為他敬業的令人生畏。
然而,唯有仲流年自己知道:那些所謂的投入和專注,不過是害怕給自己留下餘暇,去碰觸心底最脆弱的角落。
那個人,那個曾經佔據他的內心,然後絕決的離開,在那裡留下一塊瘡疤的那個女人。
姜莞爾。
然而重逢的那一刻,仲流年突然感到了疲憊。深切的,不可抑制的疲憊。彷彿無謂的積累了六年,隱忍了六年,自欺欺人的鐵石心腸了六年。
他終於悲哀的發現,自己依然脆弱,脆弱而且卑微。
只因為姜莞爾。
……
他還記得他們第一次相見。確切的說,是他見到她。
那年他在法律系讀大二。因為打算用兩年時間修完四年的課程,因而常常讀書到很晚。
九點多鐘,仲流年收拾了東西,從教室步行回寢。
夏天的夜晚,校園裡總會有些大大小小的活動。經過籃球場的時候,就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群和此起彼伏的歡呼聲。他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甚至連偏頭的打算都沒有。
男生面無表情的,任瑩黃色鎂光燈照在側臉。他自顧自的走,像活在另一個世界。
臺上,主持人用甜膩的聲音報幕,“下面有請經濟系大一的姜莞爾同學,為我們演唱一首《流年》。”擴音器把她的話擴散到整個校園,又是一陣雷鳴掌聲。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到自己名字,還是隻不過鬼使神差。總之那時的仲流年,對什麼都是淡淡的仲流年,停下了腳,轉過了頭。
女生穿了一件很隨意的連衣裙,露出纖細白淨的腳腕;一頭黑髮鬆鬆紮了個馬尾,在背後隨著步伐的起伏而輕輕盪漾。
不是不驚豔於女生精緻的面孔,卻更加被她天真而略帶些羞澀的笑容感染。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閃爍著細碎如陽光般溫暖的光芒。
突然拔不出腳,突然時間像被定格。仲流年站在女生溫柔輕揚的歌聲裡,靜靜聽了很久。
曲罷,女生在巨大的歡呼聲中顯得有些錯愕,下臺時被話筒線絆到,踉蹌一步。於是臉羞得通紅,鼓起臉伸了伸舌頭。
被那天真的神情感染,仲流年微微揚起了嘴角。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心中流淌過一抹特別的柔軟的情緒。
猶疑了一下,還是舉手拍拍站在前面的男生。禮貌的問一句:“同學,請問剛才唱歌的女生……叫什麼?”
男生回過腦袋,帶著一絲意猶未盡:“姜莞爾啊,你不知道?新進校不久的校花小師妹唄!”
姜莞爾,姜莞爾。
於是在心底記下了這個名字,和那一抹纖細的身影。
……
後來也會時時聽到她,偶爾看到那個名字。
舞蹈比賽,英語演講,廣播臺的宣讀稿,
明明像個孩子,卻彷彿有用不完的精力,又偏偏可以把什麼事情,都做得很好。
也會在身邊的男生那裡聽到她的事情。
“什麼,你跟姜莞爾告白了?被拒了吧!哈哈,不自量力。”
或者偶然在自習室裡看到她。
簡簡單單的穿著,素淨懵懂的小臉,很認真的演算著高數練習題。想不出來的時候,會用門牙銜住筆端,像貓一樣,微微眯起眼睛。
片刻分神,他會搖著頭,清醒的告訴自己:仲流年,你還擔不起一份愛情,還不能讓這樣好的她更加幸福。
於是他只是默默的,遠遠的望著。
他和她,兩個世界。
不知是不是中午那一杯拿鐵咖啡的作用,整整一個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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