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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

“哈……哈哈……”張小沙突然很想笑。

沈非凡和陸邵亦不說還好，一說完，她也覺得事蹊蹺的很，讓人覺得她就是一個天底下最大的傻瓜一樣，被人玩兒的團團轉之後，還覺得自己做的是十分有意義的事。

張小沙，你現在究竟算什麼？

說到底，你根本就什麼都不是不是麼？

那些事，你自認為是為國家做的事，到頭來，國家根本就不知道。

你唯一做過的事，還都是憑藉著何叔叔給的名額而完成的。

沒有了他，你到底又算個什麼？沒有了沈非凡，你又到底算個什麼。

你什麼都不是。

哈哈哈，原來你什麼都不是。

你不過就是個只會害爸爸死掉的人，不過就是個間接的殺人兇手罷了。

“張小沙，我們要把事調查清楚，這不怪你。”沈非凡見張小沙緒不大對，連忙安慰道。

她說十幾年，那就是從那麼小的時候就被欺騙了。

那麼小的孩子，能知道什麼，即便後來長大了，也會憑藉自己的本能去相信那就是要信奉的東西，那就是職責。

現在明白了不晚，他就是害怕她會自責才不想去問。

“不怪我？你說不怪我？”張小沙一把推開沈非凡，看著自己的雙手，“我就用這雙手，為那個人做過多少事，你知道嗎？我曾經忍受那麼多體上的疼痛，接受那簡直可以稱得上是魔鬼般的訓練，只是因為一個宗旨，我要努力訓練，先能為國家做事了，才能為父親報仇。”

“我爸當時死的樣子，我一輩子都不能忘記，他的口中留著鮮血護在我的上面，還笑著看著我說‘別害怕，會有人來救我們，以後長大要當兵，好好的守護我們的國家’。”張小沙沿著桌子邊滑了下去，緊緊的抓著自己的頭髮，“可是我都做了些什麼？你們說，我都做了些什麼？我連最表象的東西都沒能夠看清楚，我浪費了這麼久的時間去幫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人做事，我到底算什麼……算什麼……”

張小沙緊緊的咬著牙，不是想埋怨自己，是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傷害別人傷害自己的結果，到最後卻是一個天底下最後的笑話。

無比的可笑。

“你那個時候還小，什麼都不知道。”沈非凡現在知道張小沙的緒不穩定，所以也在儘量安慰著她，不想讓她繼續自責下去，“所以不怪你，知道嗎？”

刷的一下，張小沙抬起頭，眼睛猩紅猩紅的。

站起一把抓住沈非凡的脖領，拉近自己。

“沈非凡，這個世界上，最該恨我的應該是你！”張小沙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她恨自己非常恨，她覺得自己不值得沈非凡這樣對待，“你憑什麼對我這麼好！你憑什麼每次都來安慰我！你憑什麼對我沒有一點點的責怪！”

“我一事無成，我像一個傻瓜一樣為了一個從來都不存在的人拋棄了那麼多我的人，我害那麼多人為我傷心流眼淚！我憑什麼讓你們從來都不會責怪我！”眼淚順著臉頰流向下巴，最後流進了脖頸中，涼涼的，卻有種刺骨的感覺。

張小沙突然覺得自己的存在根本沒有意義，連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抓著沈非凡的手也好像也沒有了力氣。

“沈非凡，我求求你罵我兩句好不好……”張小沙的口氣中，更多的是帶了一絲祈求的意味。

嚶嚶的啜泣聲中，更帶了一絲可憐的意味兒。

沈非凡看到這樣的她，怎麼可能開的了口。

從來都不是她的錯。

她一直都活在一種深深的自責中，她父親的死，在她小時的心中，就已經烙上了深深的印記，即便過了這麼多年，還是沒有辦法抹去那個疤痕。

有時候，仇恨，最能矇蔽人的雙眼，讓人們在很明顯的事上走錯，走岔路。

她心上的疼，沈非凡心裡清楚。

就像當初看著父親因為執行任務而死去的時候的感覺是一樣的，他當初決定當兵，也是因為父親的死。

即便爺爺當初攔著不想讓他當兵，怕他繼續走了父親的路，可是他還是毅然決然的當了兵。

那種無法保護自己的人的感覺也有，因為當初不能保護張小沙，他也強烈的自責過。

如果沒有能力，還不如不做。

退伍，就是因為自己的人不能相信自己，給不了她想要的安全感，還不入直接離開，用另一種方式證明自己從而給她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