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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姑娘蓬亂著頭髮,嘴裡小聲哼著蘇聯歌曲,走進來,雙手端著一碗麵,上面兩個打雞蛋,嫩嫩的蛋黃在玉雪的蛋白中顫動姑娘閃耀著明亮的眼睛,歉意地站在他面前,他連忙雙手接過。
“外國音樂都禁止了,只能唱蘇聯歌曲了。你看,現在就是這樣。”姑娘坐在他前面,雙手叉在一起。
廣播里正傳來莊嚴的東方紅樂曲“中國政府和中國人民嚴正抗議蘇聯軍隊在珍寶島犯下的侵略罪行”
“還要跟蘇聯打仗”姑娘失神地說,用手撈辮子。
手裡端著麵碗,一股蔥蒜和麻油的香味撲鼻而來,腸胃裡一陣蠕動,“為什麼?”他注視著姑娘眼中的血絲。姑娘撩了一下頭髮:“不為什麼,快趁熱吃。”眼睛眨了一下,直視著他。“互相幫助吧,探親回家嗎?”軍人心裡一震,手裡的麵碗微抖了一下。姑娘不查,又撩了一下頭髮,明亮的眼睛閃動了一下:“我是紙箱廠女工。明天還要上班。你也早點休息吧!”露露站起來,看了他一眼,扭動了一下腰肢,轉身,掩上門,無聲地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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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的白雪地,松木椽子的板屋。屋裡,燒著柴火,年輕女人,鵝蛋形的臉,給孩子套上厚襖,從鍋裡盛起湯泡麵,上面兩個打雞蛋,嫩嫩的蛋黃在玉雪的蛋白中顫動,放在灶臺上又轉身坐在灶前小凳上往木盆裡蹭玉米棒“只要你把國家看好了,我和孩子在老家,怎麼樣都行”女人用皴裂的手掠了一把頭髮,彎下腰向木盆裡一塊洗衣板上蹭玉米黑紅的臉膛上,額頭和眼角現出了細細的皺紋
軍人哽咽一聲,用雙手捂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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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側轉,天亮前,聽到外屋響動聲,傳來到熬中藥氣味,咳嗽聲,起身,看到隔牆過道上躺著的病婆婆,原來昨晚為了自己休息把婆婆的床騰出來了,軍人心中一陣顫抖,輕推門,姑娘在廚房鏡前梳妝,一頭蓬鬆的長髮正搭覆在隆起的胸乳上軍人疊好鋪蓋,拎起挎包,在桌上悄悄壓上1元錢,躡手躡腳地,推門姑娘正高揚手臂,向腦後挽起長髮,一隻手取下銜在嘴裡的橡皮筋,朝頭上系去軍人有點不捨地,悄悄走出,輕輕推開大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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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歌謠式的小歌謠式的小歌謠式的
我醉心於你我彈奏你我吟哦你小歌謠式的
像曼陀羅花雨滴墜落,像相思鳥長夜吐露水銀
為你加上半音,加上半音,為東方加上一點半音
所有的小樹葉 小樹葉 小樹葉,下垂的小樹葉
我都一次彈遍,你是那麼真實啊 那麼溫馨
我們的世界很小,除了愛情什麼都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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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桌上悄悄壓上1元錢,躡手躡腳地,推門軍人有點不捨地,悄悄走出,輕輕推開大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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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1元錢,就這麼一個“悄悄壓上”,一個細節描寫,折射出那個時代的許許多多諸元,透散出了那個時代人的許多許多特色
《帝國雄兵》的細節描寫(2
《帝國雄兵》的細節描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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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滬生是個細心的後生崽,在露露面前,巧妙地掩飾自己對部隊長、鐵列克提事件、新疆前線的心思,自以為得計,這一節寫得頗有點“青梅煮酒論英雄”中“聞雷失箸輕輕掩飾過去”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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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滬生,我要喝水”一聲小聲的囁喏,女人撒嬌了,李滬生赤裸著下床倒了半杯開水,露露那緊閉的濃密睫毛的雙眼、那高挺小巧的鼻子、那微閉殷紅的小嘴那滿頭的烏髮此刻散亂著,像座夏夜充滿了生氣的西藏夜空而那因青春荷爾蒙和愛情滋潤的磁亮的臉上,潤玉一般地放送著光澤恰像一個星眸閃閃的高原女神
露露在等待著李滬生俯下身去,吻上了那一對嬌豔的紅唇,露露驕矜地呻吟了一聲,迅速伸出兩隻白玉的嫩筍,纏繞在李滬生的脖頸上
“喝水”露露撒嬌地吐露著珠玉。
李滬生把已經半涼的溫水送到露露嘴邊順手開啟了超外差收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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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音機裡紅軍廣播電臺正在播放抒情歌曲《草原雄鷹》李滬生把收音機音量擰小,放在自己一側,上了床,躺在露露身旁,靠在床板上,兩眼望著窗外塔城中國境內的那天晚上,部隊長在吃完土豆,休息之前,坐在篝火石頭上,輕輕彈奏著三角琴,輕聲唱過這首歌而部隊長唱這首歌的時候,已經知道自己的命運,在完成偵查後將被拘捕審查——部隊長流淚了!
…
從前你是這樣,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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