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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動靜被劉老漢聽見了,回頭望著他說道:“這位兒先生好運氣,竟然逃過了一劫。”
大郎兒想謝謝人家,可是身上是在沒有一絲力氣;就見劉老漢已經把漁網扔在船頭就進來了,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皮袋遞給他。
“這是酒,喝下去緩緩氣熱熱身吧。耶,先生貴姓?竟然和我的兒子長得如此相像啊!”
大郎兒一口氣喝了小半袋子的水酒,勉強有些力氣了;爬起來對著劉老漢就磕頭。
“晚輩姓劉,在縣城遇到強盜才。。。。。。。”
劉老漢扶起他連連感慨:“先生竟然和老漢一個姓,不由想去剛死去不久的兒子啊,天爺!就真的好像呀!除了沒有先生強壯,剩下的根本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一樣啊。”
大郎兒也跟著嘆氣,畢竟自己不是人家死去的兒子,不由問道:”大伯,你兒子是如何去的?”
他兒子叫劉源字遠之,還是去年的一個解元!(1)可惜沒有闖過最後一關成為進士。但也是相當了不起啦。要知道,宋國每三年才一次科舉殿試,一次也不過錄取三百來個進士;這一關也實在是難過的。
但是,就在年後,正在霸州訪友的劉源竟然遇到了南竄的耶律魯的叛軍,結果就是。。。。。。。
又是一條冤魂啊,大郎兒更不敢報出自己的名字了,只有推說自己是定州來這裡訪友的一個秀才,叫劉海。
“回家吧,給你燉一鍋鮮魚湯養養身子,都是落難人。”劉老漢戚噓著就走出船艙,搖著櫓就往回趕路了。
大郎兒渾身沒力,只有偎在一邊和劉老漢說話:“家裡還有什麼人啊?”
“還有個半瞎半瘋的婆娘和一個媳婦,可是剛剛過門沒倆月就成了寡婦,也是個苦命的。”
這一家算是完了,大郎兒心裡嘆氣,嘴上也就只有沒有用的安慰了。
劉老漢的小院還算齊整,三間大瓦房很寬敞,一側還有幾間平房,看來家境還是不錯的,不然又如何能夠供養兒子求學趕考。
正攙扶大郎兒的劉老漢對裡面大喊:“媳婦,來客人了。”
話音未落地,就見一個白衣戴孝的年輕女子跑了出來,望著大郎兒就是一愣:“啊!你是。。。。。。”冷眼一看竟然和故去的官人如此相像,可是再一打量,卻又是另一個人,真叫這媳婦吃驚不小的。
“見過大嫂,在下劉海,遇難落水,碰巧被劉大伯救了。”
“也姓劉!啊,奴家劉阿李有禮了(2)。”這婦人一個萬福,大郎兒也是連忙回禮。
“兒呀!真的是你回來了嗎?可想死孃親了,孃親這雙眼睛就是想你哭瞎的啊。”從屋裡瘋瘋癲癲的跑出一個老夫人,摸索著大郎兒的臉兒,用她已經模糊不清的眼睛來回打量著他。
大郎兒不敢動彈,迷然的望著劉老漢。
劉老漢嘆著氣,就抱著老夫人進了屋,回身對大郎兒說道:“嗨!自打兒子去了,婆娘就瘋瘋癲癲的,眼睛又不好使,先生原諒這個。”
失去獨子的痛,大郎兒如何不知道!這一家子怪可憐的。
大郎兒也扶著夫人坐下了,蹲下身子打量她的眼睛;夫人見大郎兒如此孝順,就高興了,望著媳婦吱吱笑:“看看,兒子回來就和孃親親熱,倒是冷落了新媳婦。”
媳婦嗚咽:“舅母(3)您。。。。。。”想告訴她這人不是劉源,可這話兒如何有勇氣說出口。
夫人的眼睛是著急上火得的青光眼,如果治療及時,還是能夠復明的,關鍵的就是叫她心情好起來。
回頭望著劉老漢期待的眼光,大郎兒心裡一熱,對著夫人說道:“兒回來了,孃親就放下心事吧,明兒找一個大夫看看,這眼睛要不在著急上火的,還是能治好的。”
劉老漢感激的望著大郎兒,道:“大夫也是這樣講的,可惜。。。。。。。”
憑這一家的條件,絕對是一等戶,請個大夫不是問題。話說藥醫不死病,主要還是老婦人的心情如何了。
媳婦跑到廚房做飯燉魚湯了,大郎兒只有陪著小心和夫人說話,既然冒認了人家的兒子,可又對人家的兒子的事情一無所知,這才叫一個難受。
好在有劉老漢在一旁遮遮掩掩的,加之老夫人神智有些不清,大郎兒還能對付。
反正明天就得告別了,如何安慰夫人才是頭疼。
飯菜都是現成的,就是魚湯是剛剛燉的,不一會兒就吃飯了。
韭菜炒雞蛋,外加一盆子魚湯,還有幾個小菜